如今,事实证明尧光已不在棺椁中,而孟七七呢?
他是个孤儿,无父无母,来历不明。无论是她的人还是鬼罗罗的人,能够查到的有关于孟七七的线索,都断在他的十七岁。
世人熟知的孟七七,只存在于他遇到陈伯衍和沈青崖之后。但在这之前的孟七七呢?他来自哪里?姓甚名谁?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他不是什么转世,他就是尧光?”
面对她的疑问,鬼罗罗dao:“他是不是,取决于你如何想。”
真相如何,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,其实并不重要。鬼罗罗深深地望着颐和,他知dao颐和明白这个dao理,她一路走到这里,应该能zuochu正确的选择。
可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呢?
鬼罗罗也不知dao。
他隐隐gan觉颐和正与他越走越远,明明仍在一起,可脚xia的路却开始分岔。他时常不能控制自己心中暴nue的qing绪,可每每面对着颐和那张脸,便又xia不去手。
甚至于,他总在zuo一些他本不该去zuo的事qing。
良久,颐和dao:“若非万不得已,我不想与孟七七为敌。”
鬼罗罗毫不意外于这个答案,dao:“小疯狗确实可ai,叫人不忍xia手。不过殿xia,你得记着一件事,他是陈伯衍唯一的ruan肋。”
说罢,鬼罗罗似是累了,起shen回屋歇息。
颐和这时才又看到他shen上的伤,把人拉住,唤来如笙替他上药。鬼罗罗却摇tou,轻佻地上xia打量了如笙一yan,dao:“我自己来便可,殿xia难dao放心让你的小婢女与我独chu1?”
颐和想起鬼罗罗的暴nue脾气,不由默然。
鬼罗罗摇摇tou,这便走了。负着手掀开珠链慢悠悠地走向里屋,嘴中似乎还在哼着什么调zi,一如既往地让人捉摸不透。
颐和望着他的背影,终是没有追过去,转shen独自去了书房。
可是看着满屋zi的案卷与书册,颐和的心仍是静不xia来。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孟七七,不断回忆着他方才离去时的神qing,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思绪太过杂乱,她便gan1脆拿chu字帖练字,熟料随手chouchu一张字帖,便是尧光帝的。
她怔住,久久没有动作。
良久,她放xia字帖遥望窗外明月,此刻已是丑时,可今夜似乎格外漫长,长到望不见日chu的踪影。
蓦地,她rou了rou眉心,再次唤来如笙,“备药,我去看看鬼先生。”
吉祥客栈里,孟七七亦在窗前书桌上写字。
萧潇替熟睡的小玉儿掖好被角,而后走到孟七七shen边,不无担忧地dao:“公主殿xia那边,真的没问题么?”
孟七七dao:“何谓有问题?何谓没问题?这神京城里希望我死的人大概不在少数,皇室一众更视我为yan中钉,难dao我还怕了他们不成?便是我明日去城楼上昭告天xia,言明我没有丝毫争夺天xia的野心,又有哪个能信我?”
闻言,萧潇哑然,他这师父年岁比他大不了多少,看得却比他通透太多了。于是他便gan1脆不想了,挽起袖zi为孟七七磨墨。
片刻后,孟七七终于写好了,将信纸拎起来chui了chui,递给萧潇:“替我送给你大师兄,要最快的。”
萧潇郑重接过,还以为上边写的是什么机密,结果余光一扫,开篇就是四个字――亲亲吾侄。
皇天在上,请戳瞎我的yan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