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芸也笑了，“李云崇，你别骗自己了。”

“――！给我去！”

“你疯了！”成芸咬着牙，“李云崇你疯了！”

“我要走了。”成芸拉了一衣领，“估计很快就查到我这了。”

好啊，好啊。

地上有血，李云崇的额上的。

“你发什么疯！”

李云崇忽然觉得这样好，在这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一刻，他手里还有一个女人。一个陪了他十几年的女人。

李云崇一晃，松开了手。

想到这，他又觉得自己是完全正确的。因为这一切都怪她，全都是她，把他的路拐弯了。否则当他在绝望之际回忆过往，怎么除她之外别无一。

一只壶生生砸碎。

她把他成这样，她就得陪着他。

“你们到底商量好没有。”成芸不再跟他讨论周东南，往客厅走，“这么多年我对你们的事只有耳闻，知的不多，你们得严不严重，我怕到时候万一――”

红姨老泪纵横，离开了。

她的脖多细啊，好像秋日的芦苇，又细又长，着。

万念俱灰。

她再一次笃定，那样的表。

走廊尽站着个人。红姨听见了声响，颤颤地从屋里来。“李先生啊……成小啊……”她微弱的声音被李云崇一声大吼打断了。

对第一次，对最后一次。

每一次她带着这样的表说话时，都是准的。

屋外风着，轻抚脸

女人总是有直觉。

成芸脸上涨红，卡住，呼困难。索命的厉鬼就在她面前看着她。

刚转，一双手就叉在她的脖上。

找人，找谁。

“我说的是去――！”

他手更用力了。成芸的珠翻起，布满血丝，红得如同上妆。她拼了最后一丝力气，往后倒，李云崇被她拉过去一些，退到茶几边。成芸松开手，胡乱地摆动，摸到桌上摆着的紫砂茶壶，握紧，朝着李云崇砸了过去。

“李云崇！”成芸抓起一只茶杯甩过去，茶杯刮到他的颧骨，避开了，碎一地。

红姨哆哆嗦嗦地要上楼。

“我发疯？”李云崇慢慢，“我是发疯了。”他把自己发拨整齐，成芸冷冷开：“事不可转圜了？你办法都想过了么，有发疯的功夫不如去找找人。”

他微弯着腰，伸一小手指，对她说：“你知么，就算是今天，我想让他死，也只需要动动指。”

人已经走到玄关门，忽然站住了。

我帮你印证你的话。

她浑颤抖，血慢慢显现在她苍白的脸上。

你我死了，他也死不了。

静了，一切都静了。

何止好，简直完。

她什么都不知。

李云崇没了笑，成芸又说：“他死不了。你我死了，他也死不了。”

李云崇白发散乱，血一脸。

去，从了半生的地方去――就像他一样。

“咳……咳咳！”成芸捂着脖，大大地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