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里斯降低飞毯度，撤掉力场罩，让携着林木气息的夜风拂过肩。洛特突然问他：“我们算不算是正式在一起了？”

第81章

也许是因为他们在荒野中，坐在飞毯上，观赏过暴雨，沐浴着月光……寂静而陌生的环境会改变人的习惯，让人一不注意就抛了羞耻心。

远古火龙在山脉上留巨创，而今这疤痕上已长了郁郁葱葱的森林。

他从后面圈着伯里斯的腰，巴放在伯里斯肩上，故意在法师耳边说话。伯里斯浑一凛，脑中顿时浮现了洛特屋里的大量低俗书刊，之前读到的片段在他前翩跹起舞，像恶一样蚕着他的冷静……

洛特诚实地回答：“是。”

浮空毯继续在夜风中漂浮。离开向南弯曲的运河，翻过一座植被茂密的山，火龙峪终于现了。

也许……也许什么原因都没有。比如洛特书柜里那些书，主角们莫名其妙就互相倾慕，气氛到了就拥抱接吻，好像其中也没什么原因，没什么大理。

洛特沉重一叹，慨：“果然都来源于生活。在冒险里，主角一开始谈婚论嫁就会卷突发事件！”

洛特想了想：“行，我懂了。那现在我们……”

他正恍惚之时，一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。

夜风穿过岭隘，树木沙沙作响，月亮嵌在峡之间，谷底灌木中萤火游弋。浮空毯上的半神与法师终于稍稍分开，安静地看着山峦与群星。

深夜，亲王的长诺拉德正在文书。一名侍女脚步轻盈地现在门前，刚要开说什么，诺拉德有些紧张抬起

对伯里斯来说，这要求不过分，但很尴尬。东南国家的绝大多数老年人都和他差不多：愿意和人好好生活，却羞于开讨论；可以细致地照顾某人一辈，却不好意思在集市上拉对方的手。

“我们得回去了，大人，”符文后，法师皱起眉，“有人闯塔涉密区域，还关停了数个防卫像。”

“什么仪式？”

“类似婚礼，”洛特睛里闪着光，“人类不都喜这样吗？我也知，别相同的人就算私在一起了，也不能公开举办婚礼……我希望最好还是能办个仪式，哪怕是很小的私人仪式也好，不用请什么客人也可以……我要提前定一新礼服，你也要，你不能穿着法师袍和我宣誓。总之，有仪式才能现承诺。”

也许是因为刚才的谈话太奇妙了。肆意畅想，漫无目的，只顾表达郁于的绪，不用发言是否符合份……不像分析法术那样严谨，不像授课那样细致，也不像商谈生意那样讲究措辞……对别人来说，刚才伯里斯的话语还是太过拘谨，但对他自己而言，这几乎是他几十年来聊得最舒服的一次。

“还是别问我了，”伯里斯说，“顺其自然就好……别问我。您一问我，我反而觉得特别不对劲……”

。看到他没有被困在遥远的过去，伯里斯心放松、喜望外。

伯里斯目光复杂地看着他：“您是从少女读里学到这种思想的吗？”

洛特也听见了，这警报是伯里斯的戒指发的，声音不大，但十分尖锐。伯里斯住戒指，从上面“勾”一条奥术符文。

洛特说：“那现在我们……是不是应该筹划个仪式什么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