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里斯自嘲着：“看着我垂的和能夹死昆虫的皱纹？”

没等法师开，洛特说：“伯里斯，我来找你谈心。”

洛特死死盯着法师，把伯里斯盯得浑都不舒服：“大人，请您不要注视我的好吗？”

“我没有呀，”洛特笑，“我在看你的睛呢。”

“我猜也是……”伯里斯说，“否则他怎么肯让黑崖堡的船靠近……我之前就想到了，多半是您施法控制了他。”

伯里斯稍稍坐直了：“好吧……您想谈什么？”

“这是变化法术，不是幻术，”伯里斯说，“我也觉得幻术太初级，他可能会发现……变化法术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。在塔里探查时，我已经很清楚他的能力如何了，他偏科得极为严重，肯定识不破我的法术。”

伯里斯想了想：“呃……大人，您亲过尸，而且不止一尸，您还亲过像，亲过泥形杀手，亲过狗，亲过森林里的野狼，这些可比亲灵夸张多了……”

这天午，伯里斯坐在一片藤萝架打盹。

……您又谈心啊？每次结束一些事后您就谈心，要不要这么度贴合浪漫节？

“什么？”

洛特看着他：“我到万分愧疚。”

“反正现在还不行，过一会儿灵议会还要找我商量事。我对他们说了，今天午我会离开，后续问题让‘我的学徒’继续跟，那时我就可以解消掉上的变化术了。唉，学徒柯雷夫毕竟人微言轻，只有变回伯里

他离开了海渊之塔，暂时住在灵议会提供的简单客房里。后续的一切他都不再参与了，莫维亚究竟命运如何，自有奥法联合会和灵们商议决定。

那个名叫海雾的灵学徒很有天分，他基础不错，只是被耽误太久了……他可以直接去五塔半岛，或者先去希尔达巩固两年基础，假以时日，也许他能成为比莫维亚更实至名归的大师……

洛特还是在看他的。伯里斯觉到了。

洛特表极为严肃：“我要向你忏悔一件事。”

暑期氤氲在庭院中，藤萝阴影倒还算凉快。伯里斯半躺在长椅上，闭着，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海渊之塔的未来。

如果不是因为海渊之塔与世隔绝，莫维亚本就担不起大师之名。

“我吻了莫维亚。”

“又跟我装傻，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
伯里斯微微睁开，洛特坐在他边，双手撑在长椅两侧。

艾丝缇也暂时离开了苏希岛，她去继续控手掌蟒了。有了伯里斯的私协助，现在她可以独自控制海峡间的所有手掌蟒。她会收拾好残局，清理好航路，然后让这些刑工重新沉眠。

多亏遇到她，伯里斯顺利联系上了五塔半岛。研修院仍在拼命寻找“两个失踪的学徒”，现在伯里斯本人说找到了他们，法师们终于松了一气。

阶研修生。他的塔防御漏百，他连艾丝缇的变声幻术都察觉不到……

一片影遮过来，彻底挡住了叶隙间投的光斑。

“那你什么时候变回去？”洛特问。

洛特没回答，而是问他：“你用幻术变老，就不怕被莫维亚发现？”

藤萝架的花阴凉婆娑摇动，让老法师光的缀上了细碎的淡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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