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徊说:“也没什么想儿,就想着好好照顾大殿,打小儿仔细留意很要紧,好歹别叫慕容家这病儿落到他上。”
梁遇简直被她这苦中作乐的劲儿得哭笑不得,世上似乎没什么能难倒她的,即便到了今时今日,她也还是乐呵呵的,山人自有妙计。
大殿捡来的,是你们兄妹给的恩德。”
月徊说是啊,“我这嘴,跟开过光似的,一说一个准儿。”言罢瞧了瞧他,“哥哥,你恼不恼?”
月徊行了个礼退来,脚底绵绵的,忽然一崴,险些摔倒。幸好毕云上来搀扶,轻声:“恭喜娘娘了。”
他以退为,果真是皇帝的人啊,想得面面俱到。月徊直一到底,她说:“您都让我当太后了,我哥哥哪儿还生得二心来,毕竟天底也没有比这更大的官儿了。所以您别愁,也别想那么长远的事儿,不为别人,就为着大殿吧。”
“我没什么委屈的。”月徊对着袖说,“我一个跑码的都当皇贵妃了,屎壳郎变知了了这是,委屈什么?大殿可是天底最尊贵的孩,他那么喜我,又给我当儿,我还求什么?在里好啊……”她着笑说,“你不也在里吗,我想见你就能见着。隔三差五的屏退左右关上门儿‘议事’……啧啧!”
其实这事儿早在她发愁之前,梁遇就已经想到了。
月徊说真没有,“你们都认为我该委屈,可我压儿就不委屈。想想我这一辈,活得值的,遇见了你,又遇见皇上,天底没哪个女人有我这么好的运气。说起皇上,到如今我也不觉得他有多坏,帝王权术是他的本分,坏就坏在小四没苍蝇似的撞来,害人害己。我唯一愁的是,皇上骨不见起倒也罢了,万一好起来,那我这皇贵妃是不是还得伺候床榻?”
月徊怔忡着,这就已经是娘娘了?她对毕云咧了咧嘴,咧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,“呈报司礼监了么?”
毕云说是,“万岁爷一令,就已经打发人往司礼监传话去了。”
月徊了,自言自语着:“我得回去收拾收拾……”
“到底还是到了这一步。”他茫然说,“这是命里注定的,一环套着一环,谁也挣不开这宿命。你,有什么想?”
“我知,你这是在宽我的怀。”梁遇,“其实你心里委屈,说不来。”
他信步前行,淡然:“才得着消息那会儿确实是有些恼,可再仔细想想,这已然是最好的安排了。皇上万一有个好歹,扶植谁都不如扶植太对我有利。况且太年幼,对外宣称你是他的生母,把知者全都清理净了,他一辈都不会怀疑自己的,这上咱们就能安心了。只是太过委屈你,不论是跟着我,还是晋了皇贵妃位……”
梁遇长吁了气,“你早说过想当皇贵妃,这回果真叫你说着了。”
她走景和门,梁遇已经站在夹里等着她了。见了面也没说什么,只是上来替她打伞,引着她往门上去。
皇帝颔首,那面愈见憔悴。说了半天,仿佛耗尽了全的力气,颓然合上:“你去吧,诏书过会儿就,你回去预备预备,带着大殿搬回里来。待皇贵妃的诏书完,再追一册立太的诏书……雪怀,以后就是你的儿,你亲生的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