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走近。陌生的脚步声，陌生的气息。这个人最终现在他的视野――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，看起来确实相当陌生，不认识。但是弗伊布斯觉得自己似乎以前在哪见过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吻让弗伊布斯觉得很不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自己不是被绑在病床上，弗伊布斯心想，或许这话不会让他这样不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放松，哨兵。”向导说，“合我，聆听我――现在，我们开始回顾你的任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您是谁？”年轻的哨兵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轻轻笑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我不是一个可以被参观的项目。”弗伊布斯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的确，我这次是来参观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这是A级向导？！

        弗伊布斯看着向导银的神须，真想说：我不想合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，你不是，哨兵。”这位报局的长官这么说着，拿一支录音笔，当着弗伊布斯的面了录音键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他们都没有全力以赴，但这种程度的神力的对抗足够让哨兵辨识，这种力量属于一个S级向导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关上了，牢笼重新变得完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被刺穿。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被黛安娜之外的向导疏导过了，他竟然觉非常不习惯，本来放开的神屏障在那一瞬间有了重新建立的趋势。那对一个A级向导来说相当危险，神力差距过大可能绞杀对方的神须，给他的神带来重创。弗伊布斯正要调整自己，却觉自己先一步被调整了。一磅礴的神力在他的神里震开，压制他的抵抗，勒令他驯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，长官。”他说。他移开视线，看着白的天花板，尽力放松。他在尝试正念，把注意力集中在听力上，通过这个专注的过程来清除自己抵的绪。他听见了自己的呼声，向导的呼声。他听见了录音笔的声音，窃听设备听起来大同小异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拿一个证件，展示给弗伊布斯――总塔报局级官员，德华・金，A级向导。这个名字也相当陌生，不认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男向导和女哨兵被视为有不可弥补的生理缺陷，原则上不评S级。”向导为他解惑说，“这是常识，记住了，‘阿波罗’。”

痛，肋骨上随着呼产生的钝痛，肤上合线带来的异和隐痛。还有不舒服。穿血的留置针的不适，上的眩晕，咙里的渴，胃中的饥饿。还有医用酒对哨兵来说非常刺鼻的味，心电监测设备嘈杂的电机运行的声响，十分难听的雨声白噪音。当然最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，他被固定了，四肢被束带绑在床板上，完全动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放神？”这个人评价说，“有纪律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弗伊布斯心想：博士默许了这一切？让他苏醒后第一时间先被报局的人审讯？

        他睁开睛。熟悉的天花板，纯白的房间。不用说，墙里肯定还有压电网电场屏蔽层。他在第九区。黛安娜在哪？他想。在他的心里浮现这个念的那一刹那，房间的门被打开了。隔绝神力知的屏蔽层现了一个缺，他知到了黛安娜的方向――她在离他不远的地方，这让他心里稍安定。他同时还知到了她的心――涌心中的排山倒海的自责、难过、羞愧、焦虑……不安？想要警示他――

        “S级哨兵弗伊布斯・玛里希，”向导说，“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，希望你合我。现在，放松，卸你的屏障，向我展开你的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向导看了一手表，对录音笔念了一现在的日期和时间。这时候距离弗伊布斯中枪已经过去了四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一直以为当上级官员就不用亲自一线任务了。”弗伊布斯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弗伊布斯现在确认，自己讨厌这个向导。他已经开始期待询问结束的时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