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可怕，”他回答，“恐怖，难以忍受，痛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，弗伊布斯，”他说，“我原谅你了。”他的手臂动了一，好像是想要摸摸自己的脖，又克制住这种冲动。他接着说：“我接来就是要去和黛安娜歉……我现在就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，我记住了，朱利亚斯。”哨兵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要我原谅他，”弗伊布斯冷冷地回答，“他冒犯的是黛安娜，不需要我原谅他。你愿意原谅我吗，约尼尔？”他用这样冷冰冰的语气问最后那句话，听起来不像是歉，而像是威胁。

        哨兵紧绷着面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它不会再发生第二次。”弗伊布斯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我会记住，朱利亚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弗伊布斯攥紧了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保证，不要歉，”赫尔海姆说，“现在，来，跟着我一起想象――永远被关在这里，是一种什么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很抱歉，”他说，“我恳请原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愿意原谅他吗，弗伊布斯？”博士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弗伊布斯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朱利亚斯，”他说，“我很抱歉，我失控了，令你失望了。我不想为自己辩解。就算他羞辱的人不是黛安娜而是我本人，我也不应该冲过去打他。这是不对的，这是不文明的，这是违反纪律的，这是违反法律的。我现在已经恢复了理智，我真心为我的行为歉。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种事。我来了，我不知如何才能弥补。我需要你的帮助。朱利亚斯，请你告诉我，我该怎样恢复我的安全评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约尼尔低去，好像是于胆怯而不敢继续注视哨兵，但博士仍旧平静。博士微笑着，就像艾达，永远冷静自持，永远掌控一切，仿佛他们看不见神的威胁不是他们作为普通人的知缺陷，而是他们不需要。虽然能被你们的神力绞杀的是他们，被他们支的却是你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极了，”博士说，“那么我们可以一个环节了。约尼尔，你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母最终什么也没有，游回弗伊布斯边，没哨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，到时候，你会到很抱歉，”博士说，“不是对我抱歉，不是令我失望，你不是辜负了我，你是辜负了你自己。你会一直在这里恳请原谅，但没有人会原谅你。有些错误不会被饶恕，弗伊布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，是，主任……弗伊布斯，我对黛安娜开那样的玩笑是十分不合适的，我已经充分意识到了我的错误。我绝对没有任何时刻在心里不尊重黛安娜或者不尊重你，我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对她有任何不合适的言行。希望你能原谅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研究员转离开了这个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博士竖起指，摇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差一件事，”他对哨兵说，“弗伊布斯，再继续想象一――黛安娜，你的向导，不会呆在你的边。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向导了，连知都会被压电网切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等待着，等待着。没有等待太久。房间门打开，两个人走来。弗伊布斯转过去，冷冷地看着约尼尔和他脖上的淤青。接着他看向博士，再一次说：“我很抱歉，朱利亚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乎他预料的是，他们没有走他经常往来穿行的那条走廊，而是走另一门，在另一个区域里穿行。他看到了研究员，好几个他一次都没见过的年轻的研究员。他们忙忙碌碌，跑来跑去，记录数据，录报告。他们有的飞快地瞥了他一，目光里有一种惊惧和瑟缩，接着飞快地低，重新投他们琐碎的工作中。博士带他走这个区域里的一扇门中，他看到了单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觉？”博士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很好，弗伊布斯，我想你已经充分地受了一遍你再次犯错的后果将是什么，”赫尔海姆说，“所以我想，我们就不用行那些浮于表面的形式化过程了――你不用说那些我们都知你并不放在心上的歉，也不用写那些我们都知你只是在应付差事的检讨。好好记住刚才，记住我这句话：一次你再犯，你刚才想象的一切都会成真，比你过的最真的梦还要更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约尼尔回避了他的视线，看向博士。博士轻笑了一声。于是约尼尔又看向弗伊布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吗，男孩，”博士回答，“如果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，你会被永远关在这个房间，谁也救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博士问弗伊布斯：“你想去见证一吗，男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，继续想象，”博士说，“你现在十七岁，你的很健康，预期寿命很长。你要在这种觉里活到二十七岁，三十七岁，四十七岁……告诉我你的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会让这种况发生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