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良阵营的神大多相当,有着德和神上的洁癖。善神的圣歌大分不会对邪恶人士产生什么糟糕的后果(除了一些嫉恶如仇、有驱邪破属的善神),但邪恶阵营的成员不能唱,唱了很容易问题。
牧师小的声音带着哭腔,她的睛却没有焦,死亡已经很近,她自己也发现了。接近死亡的恐惧与不甘让善良的牧师也恶言,但这种程度的恶语,在我听过的这么多诅咒当中,绵无力得像孩话一样。
但世界也好人心也罢,本来就不是黑白分明的东西。
没错,神明每天都非常忙碌,有数不清的信徒在对他们祈祷,要想全数听取也不怎么容易。但邪恶者唱圣歌是严重的挑衅,很容易传到善神耳边去。那些天界的主宰者们不来你也就罢了,一旦今天心不好想要计较,那便是十分要命的事。
善恶观这种神学与哲学兼有的学问,复杂得谈论几天几夜也说不完,简单得一个侦测法术就能解决,尽阵营侦测法术的原理依然众说纷纭。我觉得这个问题无聊极了,比起谈论这些东西,我宁可多讲几个诸神八卦,或者荤段,游诗人拿手好戏呀。
举个最简单暴的例,一个胆大包天到在杀牧师时哼唱圣歌装的传奇盗贼,被爬起来的牧师尸宰了――该牧师信奉的正义之神付不小代价在尸上神降,手撕盗贼后将尸挂到了神殿上。此举固然被不少其他神认为非常没品,但你永远不知一个决定不要面不计得失的神,能没品到什么地步。
我可以唱治愈之神的悼亡曲。
用“是否能唱圣歌”来判断正邪并不可行,拒绝唱圣歌的人不见得邪恶。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神明,神明存在的时间如此长,因此他们之间的恨仇也乱成一锅粥,不会比某个混乱廷的贵族们简单多少。善神之间也有不少冲突,更别说还有中立神。就拿治愈之神来说吧,她与中立的死亡之神便势不两立,若要让一个死亡之神的信徒去唱治愈之神的圣歌,别说神不乐意,信徒首先就会将这种要求视为侮辱,脾气暴立开打。
我曾披黑袍,在许多通缉令中榜上有名,虽然诨名如今很不好意思拿来用。嗯,他们叫我“雷歇尔之刃”,由此可见雷歇尔的威名之重,他的名字都能当形容词来用了。我过一大堆破事,行事不择手段,堪称名师徒,倘若牧师小知我是谁,她大概也不会这么惊讶。
治愈之神的悼亡曲很短,全唱完也就一分多钟的事。理论上还可以有几分钟的默哀,不过这就算了,那位牧师小想必是不会想让我站在旁边给她默哀的。我解她的披肩,盖上了她死不瞑目的脸,再度起向前。
话说回来,如果知我是谁,这位天真的小姑娘搞不好会对整个世界都产生怀疑,质疑为什么我这样的人居然可以保持中立。
“愿你归于治愈之神的羽翼,主的国中没有伤残与病痛……”我开始哼起悼亡曲。
比如我。
但能唱圣歌的人,一定不属于邪恶阵营。
两步之外,便是雷歇尔的实验
牧师小的睛大大地睁着,已经死去了。
第17章血誓者
,又愤怒起来了,“帮助这种人!你会地狱的!你会被他背叛!你们,你们没有好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