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房间里有他两个最的亲人。比起公司里繁杂的事务，瞬息万变的人际关系，他更觉得棘手的是理家人的关系。一个萧问，一个云秋，用Susan的话来说，都是“拧巴”，非常难哄，尤其是现在萧问生了病。

说完又叹了气，皱着眉，低声说：“秋秋他……以前学了那么多急救脱险知识，都是放在心里的。他和别人不一样。”

他的神已经变了，变得和以前一样，清明，锐利，深不见底。

他的这个小弟弟，好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大了。

萧寻秋示意跟过来的人止步。他走上前去，低看了看云秋，俯把他抱了起来。云秋今天显然也累坏了，居然都没有被惊醒，只是和小时候一样很乖地窝在他怀里。

萧寻秋回看了一，又说：“那小秋……”

所以他会第一时间发现火，发现用扑不灭，火势还有变大的趋势的时候，就赶紧带着所有东西和两只小动了门，把小动拜托给逃生的邻居，自己和男人们一起上楼挨家挨敲门。他拨打了消防电话和急救电话，关死了门窗，尽量拖延了火势蔓延的况。在这个安防系统几乎为零，老旧破败的小区里，这已经是他能够到的全的事。

然而，他刚在病床边坐来，就看见萧问的动了动，接着慢慢睁开了睛。

从他决定送云秋去上学的那一刻，那么早的时候，他就已经知了自己的病了吧？

而现在的云秋颠覆了他们以前的想象，却仍然是令人欣喜的改变。萧寻秋恍然发觉，他和萧问两人，只有他还在持为云秋生活一辈的“金屋”而计划筹谋，萧问却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放开了一切。

萧寻秋愣了一，然后说：“哥。”

萧问的神慢慢清明起来，他看清了萧寻秋，也看见了睡在另一张病床上的云秋。

萧寻秋哑声说：“哥。”

如同心的长辈发现小孩有朝一日脱离自己的掌控，这种觉难以言说。云秋早已以可怖的速度飞速地成长了起来。小时候，他和萧问曾经幻想过云秋的未来，讨论来的结果是只有两人努力赚钱，维持家业，好让云秋可以一辈无忧无虑，不用受生活的苦难；就算他不懂得这一切。

病房中还有个陪护床，他把云秋放在了萧问隔的床上，给他脱了鞋，盖好被。他把云秋的小熊在他怀里，又坐来到另一边，看了看萧问的况。

着消毒的气味。

他摇说：“不用。”

萧问说：“明天我会回公司，今天起火的这件事我会来查。”

别人上过消防课，上过就上过了。恐怕也只有一个得过自闭症的小孩，会把这些知识条条框框地记在心里，会听教育片里的话，在家里准备医疗包和急救包，准备一切可能的自然灾难发生时所需要的一切。他会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都收集在一起，每天晚上检查一遍。

他这几句话让萧寻秋像是吃了定心一样，他有不知所措，然而

萧问轻声说：“回去休息吧，你累了。”

接着他收回视线，对萧寻秋伸了一只手，像他童年时经常的那样，拍了拍他的手背。

萧问说：“我会跟他说清楚，那个地方不能住了，我会把他接到公司来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