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中午到黄昏,再到夜晚,空气慢慢地凉来,开窗后,房间里的旖旎气息也已经散去。
那种药还有镇定安神作用,萧问这次睡得很快很沉,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。
他说:“这是我的作业,要交给老师的。”
他再次拿那几个小药片吞嘴里,就着盐,中无味,回味又微微发苦。
他什么都没有给他留。这朵小喇叭花生长于幽暗,连自己的气息都掩藏得小心翼翼,最后消失在他迷离的梦中。
过了一会儿,又问他:“有没有想卖去的话?我最近在办青少年艺术展和拍卖会,你如果想……”
他突然变得认真起来,是他以前哄他的语气,低声说:“我生日……我生日快到了,你送我一张,好不好?”
云秋没有说话,在他这样烈的请求前,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手里的画本,又看了看他。
云秋就说好。
萧问调整了一呼,仍然带着笑望着他,只是那笑意快要绷不住了,像是上要随着声音逐渐黯淡去,“什么都好,你送我一幅……可以吗?”
其实哪里快到了,还有六七个月的时间。
他把画本收了起来,又像是觉得自己这样有不礼貌一样,云秋低,谨慎地补了一句:“我的画都太丑了,还是不要吧。”
萧问睡得不沉,断断续续的,因为云秋留在房中的气息也是断断续续的。他知自己在发烧,准备不去理会的时候,骨又开始疼了起来。
室很安静,连萧小狼都睡着了,趴在沙发一角一动不动,只是时不时地抖一耳朵。空气沉闷。
萧问有疑心云秋这个小孩
云秋打断了他,小声说:“我的画不好看。”说完后,又补上一句忐忑的,“谢谢。”
云秋放笔,视线停在画纸上,没有看他,迟疑着说:“嗯。”
他吃完饭后,像是神又差了一,云秋问他要不要去医院,萧问说:“再借一你家的床吧,我睡一会儿。”
很长,可是不至于显文弱和秀气,反而加深了那双淡漠的的轮廓。眉骨很,连带着那一抹眉都变得锋利起来。他是个值得画的人,云秋曾经痴迷凝望萧问的面容,觉得全天所有人的面貌都无其右。
而今也是这么觉得的。
他只是沉默地画着画,时不时很小心地往萧问那边看了一。
云秋为他学了艺术,想要在他明年的生日上送上一幅画。这个惊喜在他得知的同时覆灭,上次云秋亲告诉他时,仿佛筑起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。
萧问没有持。
冷不丁地,萧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,他问他:“现在画画还适应吗?”
“我看你速写和彩已经很好了,我昨天看见你画了一张静图,很好看,可以送给我吗?”萧问问,又笑着,是开玩笑的语气,“你画个我吧,画个我也行。”
云秋喜他,他一直知,可是云秋走得那样脆利落,他绝得没有带走任何东西,也没有留任何东西。
边没有人,而客厅的灯还亮着。
他曾为他这样努力用心,可是他错过了他上的气息,错过了知晓他一切念想的时刻,直到最后才恍然惊醒。
萧问没声了,继续喝粥。
萧问了房间,而云秋继续留在客厅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