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希在将醒时，到有人在亲吻他的睫。

――失去你的仇恨会让他成长，他会成为比以前更加大的存在。

顾希平静垂首，亲吻西奈尔苍白的额。

西奈尔变为少年形态，仍黏在顾希上，不依不饶地试图把他压到。

“的确只有你。”

顾希摁住这只族的双肩，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顾希……”

有光明协会的人，也有帝国的人。

“我想要陪在他边。”

“西奈尔。”

他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与西奈尔的关系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。如果是之前的他，在西奈尔份暴时的确有可能把他送回界，而自己一个人留，承担所有罪名的事。

奥罗拉多站在首位，目光沉沉，他没有说话，双唇抿成冷的弧度，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。

看见数人站在一结界之外，投来的视线或是极端暴怒，或是极端憎恶，仿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。

西奈尔仰首看他，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绪，“顾希梦到了什么？”

负重伤，陷昏迷，即使如此，他也没有放开抓紧顾希衣袖的手。

衣袍在劲风中猎猎扬起，金发大贤者半步踏黑暗界面的大门，回首，看了一结界之隔的光明――

黑发少年双目紧闭，脸苍白，唇角有一丝未来得及拭的血迹。

――让他离开，自己留来，承住一切罪名。

西奈尔垂首，吻上顾希的双唇。

“顾希……”

顾希淡淡地，“到了那时，我也无法留在这里。”

顾希转回视线，看见被他紧紧护在怀中的西奈尔。

跃深渊。

“嗯？”

“……这并不是我希望的。”

他的动作轻柔细致，只是手臂仍拦在顾希腰间，禁锢着，将人困在自己这方寸之间。

梦中的场景混乱不堪，顾希想要回忆起来，得到的却只是一片空白。

――你……

西奈尔又复埋：“那就忘了它了，反正顾希说过不会离开我的――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要回到界，顾希也会陪我去的，对不对？”

“……嗯，”

――你不属于这个世界，你终有一天会离开他。那么为什么不在离开之前，为他最后一件事。

这个吻与以往不太相同，如细雨微风般温柔缱绻，不是西奈尔一贯炙又直白，从不掩饰自己的赤的意图的侵占。

“顾希醒了？”

“顾希留在我边就好了，”

西奈尔，“我会一直陪着顾希，只有我一人愿意为顾希任何事。”

“忘了。”

――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？

车突然停了。

顾希的手抚上族英的脸庞，被他握住了手，放到唇边轻轻地亲吻。

黑暗界面大门完全敞开，深邃无光的界如一只潜伏于黑暗的兽，无声地注视着他。

第60章曾经

顾希：“西奈尔，我了一个梦。”

一吻结束后，西奈尔仍意犹未尽地在顾希脸侧落一个个浅浅的吻，又埋首在他的脖颈间，贴上白皙温的肌肤。

有人俯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，阴冷的气息恍惚有些熟悉，却沉于久远的记忆之中，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