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家人的胃一贯大得很,从来就没有不藏半野心的。
然八年前,九戎老首领溘然病逝,遗年幼的独难以服众。由此,当年为九戎武力压服的关外各再度蠢蠢动,直至撕破脸兵戎相见。老首领留的孤儿寡母自保尚且艰难,更无心力搭理其他。于是青、灵二州便显得尴尬,大梁不敢伸手,九戎无心治理,风雨飘摇了几年,直到如今,便宜了一绿林匪寇和关外蛮,几番争抢掠夺后,州中诸城已然荒芜。
屏州往北有灵州,了灵州是青州,青州以西矗立一武王关。二十年前,护国公燕家被抄家灭族,武王关自此再难挡蛮夷铁骑,由是,青、灵两州相继失守。武王关外十六州,自古皆是蛮夷之地。蛮族各亦是庞杂,风俗、习大相径庭,大大小小的落族群鼎盛时不数十之数,他们对中原之地虎视眈眈,可彼此又互有猜忌,平素时有相互侵袭征战之事。其中九戎一族最为盛,兵壮,战风彪悍,当年正是九戎铁骑冲破武王关,将大梁天撵得抱鼠窜。青、灵两州也为九戎所占。
深深再端详一他幽邃无波的瞳,寥寥几次见面,无论他说什么什么,这位洛家大公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八面不动的冷漠面孔,一应喜怒哀乐竟是半分不显,可谓心机深沉。这样的人,放着世家弟趋之若鹜的五城兵司不待,主动请缨跑来屏州,不是实在在京城呆不去了,便是另有一番图谋,或者,两者兼而有之。
大梁元启八年初秋,屏州城外的秋风今年到得分外早,龙山中霜林尽染落木萧萧。啸然寨众人隐在满山红叶里,看着一队人匆匆了城门,一路往西北而去。
幸。
洛云放中陡然一亮,燕啸会意一笑,曲起手指轻轻扣着桌面:“如何?这一票可值得手,洛大人?”
“我说想要西北不是空话。梧州、栖州、蓟州虽好,咱使上吃的劲也不去手。屏州穷,一没矿,二种不庄稼,想要在屏州一番事业那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不过……”他有意拖长了话尾卖关,珠滴溜溜转得灵动,直到洛云放森冷阴沉的眸光定定钉上他的脸,方才一字一字慢慢,“西北地广,岂止于屏州?洛大人,太祖皇帝时候的西北,是要一路往北,直到武王关的。”
可再荒,这也是地呀……但凡有立足之地,方有壮大图谋之说。
他原就肤白皙,一通咳嗽,四周便泛上一圈嫣红,衬着如玉面容,无端端平添几分媚。燕啸的目光久久落在他湿泛红的角,洛家人都生得好看,生的女儿历来皆是倾城之,些许年月不见,连洛家的男人也越发长得妖孽。
“我艹!”小老吓了一大,火烧屁般原地蹦起三丈,果断揪紧燕啸的衣袖,一缩脑袋,把自己整个藏到他后
第五章
蹄声动,为首之人一袭黑衣劲装,负箭,腰悬长剑。纵奔驰间,他似有所察,举目遥遥往山腰侧瞟一,一张刚毅端方的面孔恰好映帘,赫然便是洛督军手第一心腹钟越。他扭反手,弯弓搭箭,“铮――”破风之声响起,一枝穿云箭着田师爷的耳朵边,深深扎他背后树,雪白的箭羽颤动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