绪。

他直认不讳：“我苦心维持他一丝灵识，可不是为了让他再遇见你。”

衣袂飘飘的仙者眸光冷峻：“你已经毁过他一次。”

“你是说东垣？”重压之，希夷缓缓回，通雪白的仙者连眸中也是结满霜雪：“记得他，也好过记得你，不是吗？”

“所以就让他记得那个‘他’！”敖钦站起趋前几步，手如电抓上他的肩。

“我该不该，轮不到你来过问。”

明明是仙，却尖刻如鬼。

仙者，语气中骨地展示几分轻蔑：“尔反尔，确实是你会的事。”

那时便想，若是过几年再来，待懵懂的小女娃长成怀的大姑娘，不知又能听到怎样的唱词。

小士既然被支走了，便不必再装模作样。敖钦大大咧咧靠回榻上，看着希夷缓步回到桌后，空的室，两人各占一角，均是一脸不愿与对方相会的嫌恶表。

当日曾在红楼之上听得歌姬婉转啼唱：只不相思，相思令人老；几番细思量，还是相思好。

“敖锦说，你答应要放他走。”

敖钦坐在楼啜着酒听她唱，不远即使降塔，黝黑耸的塔直云霄，仿佛利剑将湛蓝天空破开一个大。当年这塔刚铸成时，他时常喜

东垣，一个至死不能再提及的名字。敖钦颓然垂手，希夷微微一笑，轻快地越过他跨门去：“到月底，我会带走无涯。”

“你的事，光听就污了我的耳朵。”他果然动怒了，只是怒意在脸上一划而过便又被隐藏了起来，“但是，只要与他有关，我便要过问。”

敖钦不以为意地咧嘴：“虽说我已不在神，不过本君要的事还轮不到上仙来评判吧？”

再谈已无意义，希夷霍然起：“我来就是为了带走他。”

“是你让他重轮回？”

想说我没醉，你别搭理他。希夷自投来的森寒目光，敖钦终是悻悻地放了手：“说吧，你要跟我说什么？”

那是个未及二八年华的幼小歌女，梳着利落的双髻，髻边用鲜艳的红绳绕两遭，垂在耳侧的绳穗也是红的，衬着一红裙，活活泼泼好似一朵山茶花。半大不大的小丫转着一双汪汪的，把短短四句词在嘴里颠来倒去地唱着，和着清脆的牙板，生生唱一派天真无忧。

却不料，隔了无数光阴再登楼，堂扬声清唱却还是个着双髻的小小女童，一条红裙，衬得粉颊新鲜灵仿佛时令鲜果。她亦有一把清脆过人的嗓，红菱般小嘴抿一抿，满堂客前，如见惯风尘的花魁般缓缓启，不羞不怯，不骄不躁，稳如泰山：只不相思，相思令人老；几番细思量，还是相思好。任凭后的琴师将胡琴拉得凄切，清脆的牙板，依旧一派孩童的无忧无虑。丁未变。

“你不该留他。”

“希夷。”敖钦“嗤嗤”地笑开，“他果然是你的独生女儿么？”

小士忙不迭应声，错事被逮个正着的孩般扭就走，几乎不敢看希夷。敖钦故意拖住他的手，急得脸红的者冒一汗：“你、你别闹……”

“那是敖锦说的。”

敖钦气定神闲地挑拨着灯里的烛芯：“所以这次我绝不放开。”

第十章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