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炯炯。

敖钦不慌不忙，心机完完全全写在脸上：“你可以不想提，我自然也可以不愿说。”

第四章

闲时伴着dao者一同上街，说是陪在shen侧绝不打扰，实则拖着人家的袖zi一路穿街走巷半dian不由他人作主。

弯弯的拱桥脉脉liu淌的河，河中有touding赤红的锦鲤，河面上有纷纷扬扬的落花，两岸无数垂柳，波光潋滟间对影成双。这是钱庄那是当铺，茶楼酒肆街边杂货摊，唯恐dao者都不认得，敖钦一一dian给他看：“屋檐xia那个卖货郎的胭脂zuo得极好。”

他扬手一指，dao者跟着往前方瞧，微微侧过脸，yan角带笑：“我记得，刚ru城时见的也是他。”那雨中辛勤叫卖的年轻货郎，当时只dao他躲雨，原来他平素就ai倚在屋檐xia。

再走几步就是绸庄，依稀记得他说过，绸庄与药铺的正中间，天晴时会有dao士chu来摆摊打卦。无涯xia意识望天，连着几日艳阳gao照，天空蔚蓝不见一丝杂se。绸庄前人来客往，梭巡几次却不见dao士shen影。心xia正疑惑，臂膀冷不丁被抓住，一个趑趄被拽到了绸庄门旁的房檐xia。

逆着光模模糊糊只看见他深shui般的yan，比幽潭更叵测比汪洋更深沉。dao者疑惑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敖钦放开手，低眉敛目，眸中所有思绪藏得滴shui不漏：“阳光太晒，我们歇歇再走。”

dao者疑虑未消，他只当不发觉，gao大的shenti不着痕迹挡住dao者的去路，将他牢牢困在自己与墙bi之间无路可走。

一如当年。

当年当年，遥想当年，百年之前更早更早的百年，掐指细细算，韶华飞逝，满满五个甲zi。东山青龙神君敖钦，提得这名讳，放yan天庭，除了那讨人嫌的希夷，谁不恭恭敬敬折腰尊一声“殿xia”？

骄横侧旁必有虚荣，彼时好奢丽喜浮华，八宝攒珠冲天冠，衮袍蟒带踏云靴，轻易不ru凡间轻易不染俗尘，天帝几番相邀堪堪勉为其难jin得凌霄宝殿一叙，还得众仙自南天门起一路次第相迎，论排场论气态，现今的敖锦真真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。本当在东山巅逍遥度日，大人大量宽赦那希夷的无礼放肆。他们却说，山脚xia有dao人摆摊打卦，准或不准另说，只一张面孔一个背影就十足便是另一个希夷。

敖锦立在阶xia随kou那么一说：“听着倒是ting有趣的，兄长可要去看看？”

话音刚落就叫他毫不留qing嗤笑：“放着真的不看，去看什么假的？你果真太闲么？”

转过天来却还绕在心tou，终究，只一句“另一个希夷”便已捉住了他的好奇，万年难解的天敌，倒是真想看看那dao士是怎么个酷似法。

心念起了就不易消退，带了敖锦等等即刻xia山。不呼风祛秽不唤雨扫尘，穿一shen石青的长袍罩一重浅青的纱衣，袖kou锦缎gun边touding冠ru九霄。王孙公zi般前呼后拥，吆喝开dao的家丁、气势汹汹的护院、端茶打扇的丫鬟外带一个jing1明gao瘦的guan家，路上行人唯恐招惹，莫不远远避走。他得意，赫赫扬扬jin城，径自直往传说中那“另一个希夷”的卦摊去。

熙熙攘攘的人群里，卖货郎倚在墙跟边摇着拨浪鼓殷勤揽客，绸庄门前同隔bi药铺的正中间，穿一shen灰sedao袍的dao士正埋首卜卦。

他乍看到一个侧影就暗自在心底笑，那群瞎了yan的，脊梁骨素来往后、拗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