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氏酒家毕竟是贩酒为生，四周方桌上除了些酒小菜，便是酒壶和酒杯。空气中散着清淡的酒香，有人在交谈，有人已经醉了，半趴在桌上神神叨叨地不知看到了什么。

杨德了，面上的表无半差错。

“季童！”唐畏一把掀开那布帘，就见季童小小的悬在空中正与扛着他的那个伙计英勇搏斗。

“陈公啊，失敬失敬。”杨德一张脸上笑得起褶，意识地就把朱宸濠跟唐畏两人归为一类，“今个儿什么风把几位大才给来了？可惜小店实在没了位置，不然定要好好招待几位。”

那个伙计与他后的厨面都黑成了一片，这小孩儿不知什么时候跑来的，被发现后不过呵斥了一句，立就嚎起来。伙计想把他去，刚抱起来就挨了不知几，接着便见布帘一掀唐畏来了，生生显得他像是恶人一般，场面无比的尴尬。

“掌柜莫怕，钱不是问题，你只去拿来便是。”唐畏眯了眯，说：“还是说，掌柜不迎我们来？”

唐畏站在原地看那伙计忙不迭将季童递来，轻哼一声，将季童接过来抱着。季童这时候才安静来，一张小脸正经地板着，只有眶还红红的。

朱宸濠却是误会了祝枝山的语气，联想起自己听到的报中说唐畏家中钱粮无多，连忙从荷包里掏一块碎银交付给杨德，“这是一两，不必找了。”

“诶，这哪能啊！几位且稍等，我让伙计去准备着。”杨德心中冷笑，面上却不显，陪着笑退便往后厨走去。

正等着呢，就听后厨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，紧接着便是一声嚎啕大哭。尖利的叫声传到前厅，唐畏面上厉乍现，抬步便向酒馆里面冲去。

“不打紧，这么多人站着呢，掌柜只把最好的酒给我们多打几壶，便算是招待了。”祝枝山手中不知打哪儿来的折扇轻抖，装作听不杨德话里驱赶的意味。

“两壶六钱？”祝枝山讶然。倒不是没见过这么贵的酒，只是寻常人家的小酒馆一壶酒从未见过有超过一钱银两的，这杨氏酒家卖这么贵，客人还源源不断，那喝起来该是个什么滋味？

“这……”

第10章尝酒味

杨德掂了掂手中银两，手一翻将之收到袖中，拱手笑：“陈公手阔绰，在便多谢了。只是此地乃后厨，几位若无其

唐畏与祝枝山对视一，后者微微摇，示意自己没看什么不对，视线错开，只有朱宸濠是茫然的。他看向唐畏，唐畏却在看周围。

“误会，都是误会！”杨德拎着两壶酒从里面的一扇门来，见此脸上忙堆起笑来，又对那伙计斥了一声：“愣着作甚，还不快快把小公还给人家！”

世表示行不更名。

还有几人和唐畏他们一样站着，手里都拿着壶或其他什么皿，是来打酒的。唐畏甚至瞧见了一个衣着破旧的老儿，眶面发青，瘦瘦的样。

伙计迎上唐畏凌厉的视线，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，“这位客官，我可没对这小公什么……”

季童两只手都成拳，嘴里一边尖声叫着一边对那伙计死命地捶打。

杨德陪着笑，将两壶酒递给后边的祝枝山：“祝公，你们的两壶酒，一共六钱银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