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淳凝视着他的面孔，发现三叔在这半年里有些见老。

段慕仁的小院随着季节变换，焕发了好的日气象。在鹅黄柳绿的草木丛中，爬山虎的藤已经开始了这一年的新攀援；一大簇迎花开的正闹，金黄灿烂的，引来了几只早早的飞虫。

沈淳看惯了沈嘉礼的威风模样，没想到竟有人胆敢这样欺负他，心中就很受震动。望着沈嘉礼那种麻木不仁的怪样，他有些心疼，又有些疑惑，觉着对方好像变了，不再是先前那个争好胜、无往不利的三叔了。

此刻沈嘉礼坐在外间房的椅上，手里握着一只方而扁的小洋酒瓶，一接一的灌那白兰地。段慕仁坐在一旁注视他的样貌举动，就见他面无表，握着酒瓶的手是在明显的颤抖。一滴白兰地顺着他嫣红的嘴角去，在白皙的肤上留一晶亮痕迹。

他当真是把沈嘉义送了天津特别市的铁路局去，无需应卯办公，月就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薪俸。这一项收算是沈嘉义的零用钱，有了这笔固定的项，沈家二嫂至少可以保住手中那一小小财产，不会被永远英俊、永远潇洒的丈夫哄了去。

这回他还是控制着力，并没有直接扇掉了沈嘉礼的脑袋。而沈嘉礼在家里又养了一天，果然是在第三天上午准时现在了警察局中。

游魂一般的穿过小院，他刚一门，就落了段慕仁的手心里。

沈嘉礼如履薄冰而又麻木不仁的，把这日一天天的过了去。

一气喝光那瓶白兰地，沈嘉礼将酒瓶放到面前的茶几上，急促的了两气，随即紧紧闭了嘴，紧皱眉望向前方。

他那半边脸已经大致恢复了原样，只是有些发木，肌肉不能调动自如。代理局长没想到他又回来了，气的要吐血，但也没办法，只好是将工作交接了一番，然后随便找了个借，请长假回家去了。

段慕仁看了他这个反应，揣测着火候是差不多了，便起走了过去，弯腰扳过他的，又用手挑起他的巴，迫使他面对自己仰起脸来。

“三叔，你还疼不疼？”他弯腰，小心的问。

段慕仁善于扇人耳光。

沈嘉礼现在只要是和段慕仁独，就要惊惧到心悸战栗的程度，然而又不敢拒绝反抗，那种无可奈何的虚弱模样，看上去实在是可怜得很。段慕仁倒是谅他的心，事前总会预备一瓶烈酒，权作麻醉剂。

沈嘉礼穿着一灰素的夹袍，袖整整齐齐的挽着，两只洁净的手。经过了这些时日的补养，他那面颊略略丰了些许，然而脸依旧苍白，总是微微蹙着眉，仿佛随时准备着气急败坏。

沈嘉礼平静，因为半边脸已经隐隐起，所以吐字有些糊：“疼。”

这天午，光明媚，沈嘉礼又被段慕仁叫去了家中。

品尝似的轻轻吻上他的嘴唇――先是紧闭不合作的，不过那倔来的有限，很快便会烟消云散。段慕仁一边深的亲，一边伸手去解他的纽扣。沈嘉礼依旧皱着眉――脸白，越发衬得眉秀，那神是非常坦白的不愿。

沈嘉礼昏昏沉沉的仰卧在了桌上，不知这是怎样一个玩法――但也不大关心，反正无论怎样，都是受罪。段慕仁的气息拂过他的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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