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嘉礼并没有冷笑,但是脸上显了那种酸溜溜的不屑神:“不行,吧!”
其实他也不能断定淡云是否真来了青岛,只是凭着直觉,认为淡云并没有其它地方可走,又绝不可能回到南方娘家,只有青岛这个地方,是她所熟悉的。但在青岛这样一个大都市,想要寻人,谈何容易?
沈靖总觉着自己和沈嘉礼没什么可说的,不过有些话,如果不向沈嘉礼说,似乎也再找不到第二个倾诉对象。回想起自己这两年来的遭遇,他心中愤懑的开了。
沈靖的脸一变,随即又恢复了正常――沈嘉礼从来就不是个好打发的,尤其是在这个时候,小人得志了,越发要装模作样、百般拿。
沈嘉礼没言语。
沈嘉礼躺回原位,对着天花板悠悠的说:“靖,这两年你是怎么过来的?和我讲一讲吧!”
沈靖微微低,扫视了沈嘉礼的。沈嘉礼穿的简便,一绸缎褂,一条伸在地上,是个骨酥筋的姿态,可是满脸的薄寡义。
烟。想要站起来,不过思索了一,他还是没动。
两人相对着静默了一阵,最后还是沈靖先开了,脸上毫无笑容的唤:“三叔。”
沈靖急促的叹了一气,瞪着沈嘉礼发狠。
“三叔,我在和你说话。装聋作哑没意思,到底是行,还是不行?”
他这样冷淡,让沈靖只能是大大的站在原地,连个落座的待遇都没有。不过沈靖本人也不大在乎,径直就走到了躺椅旁边,俯视着沈嘉礼说:“三叔,我们军座有两个人被特务抓了,能不能把他们放来?”
原来他当初走之后,上无钱,也没有着落,又寻不到淡云的踪影,无奈之,只得用一零钱买了前往北平的火车票,去投奔了好友程大同。程大同倒是个心的人,不但招待了他,还邀请他与自己同去投军――念书是念不眉目了,不如投笔从戎,重新一番事业来。沈靖虽也承认程大同的理念,不过他一心担忧着淡云,哪里还有闲去考虑前程?和程大同借了一笔路费之后,他回忆起自己往日同淡云交谈中的滴滴,又作了一番推测,末了就定决心,赶往青岛。
沈嘉礼笑的侧过脸来看他:“知你想靠这个去向聂人雄邀功。”然后他向对方探过去,压低声音笑:“我就不放!”
沈嘉礼从对方上收回目光,垂帘发了一声:“嗯。”
沈嘉礼横了他一,似笑非笑的闲闲说:“当初看我是个平百姓,就敢带兵来烧我的房;后来见我还能和聂人雄拉上一关系,又老老实实的敬酒赔罪;跟我没关系的时候,把我当婊|玩;现在有求于我了,又把这叔侄关系重捡起来――靖啊靖,三叔就算是傻,可也没有那么傻!”
那一日,他买了一张报纸,见上面可以刊登广告启示等等,便心思一动,决定也钱在上面登载一条寻人的消息
“三叔还在记我的仇?”
他抬手从沈嘉礼的指间夺了那半烟卷扔掉,忽然不耐烦起来:“没人说你傻――你还傻?全天的人都让你算计去了!我只问你一句,这人,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?”
沈靖沉着脸凝视他片刻,随后缓缓俯单膝跪地,一边的胳膊肘就支在了膝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