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尔对此无比宽容。他一直看你,偶尔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,无意识扫过门与窗,目光冷峻,像在为你放哨,像一狮在自己的领地上巡逻。你意识到,即使雷米尔有翅膀,他也不会飞走,他会把你护在羽翼之。
这是一个普通的夜晚,窗帘挡住了鸟儿的目光,夜莺拍着翅膀飞到了邻居的房上,邻居家的老太太皱眉调响了广播,广播台播放着教廷遭遇连环恐怖袭击的紧急新闻,你曾经的住所正被血与火淹没。但至少此时此刻,你们一无所知,不受打扰。
地震之前总有预兆,只是局中人往往很难意识到。
第三十二章
“我你。”你说,“我你。”
。
“好。”你听见雷米尔低语,“好的,好啊……”
你倾吻了雷米尔,他的嘴唇如此柔。你的心中有什么在沸腾,你品尝着他的嘴唇与自己的心,那呼之,你应当知它的名字。
“别这么看我。”雷米尔说。
你意识到,即使你去吻他,或许神明也不会降雷霆怒火。
被斥为邪教的解放战线并不算年轻,若被取缔或剿灭的党派、非法集会、民间组织与异端教派在几十年间渐渐合,变成了这个庞大而松散的跨国组织。它在教廷与各地政府军的围剿中日益壮大,还没有与教廷正面对上的能力,却从未停止过暗中的各种活动。作为一个神父,你没听过解放战线的传教,但你依然时常在各种新闻报中听
你到温,你到宁静,狂喜与安心竟然没有冲突。那些藏在你心中、一直难以命名的东西,终于浮面,让你窥见一角,好似先天目盲之人窥见彩虹。你握着雷米尔的手,他在这里,你在这里,此外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。餐盘摔落到地上,当雷米尔吻你,这方天地便只剩他,房间之外的一切,都不复存在了。
解放战线袭击教廷的紧急新闻打破了那个夜晚的平静,第二天教皇陛在电视上面祈福,教廷与各国首脑谴责了邪教,每一个采访中的人们都显得同仇敌忾。这消息在小镇上沸沸扬扬了几天,不久便和其他远方的新闻战报一样,成为了偶尔提及的谈资。
你的睛在雷米尔的手紧闭,你看不见他的表。沉默持续了好一阵,他似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,好半天才迟疑而迷惑地说:“好吧……?”
你重复了一次,又一次,很多次,像要把一辈的量都用完一样。你并不需要什么回复,就像刚学会一个单词便向母亲急急炫耀的孩,你重复着它,从低低的呢喃到清晰响亮的宣布。你的心在狂,惊喜在你心中奔走回。瞧啊,你这个男人胜过那些你素未谋面的众生,你他,而他还在这里,你们安然无恙。
这念忽地浮了来,气泡一样轻盈。,你恍然大悟,迷雾被散,薄纱被揭开。你后退一,撑着桌,看着雷米尔,带着全新的领悟。他真好看,让你想起你离开小圣堂后见到的第一个日,想起苹果,想起糖块,想起乎乎的,想起夜风与晨。他让你想要哼唱赞诗,你看着他,如同长夜之中望见晨光。
他受不了似的遮住了你的睛,你覆上他的手背,让他留在那里。你说:“我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