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没在说套话,那就是神的旨意。但显然,雷米尔想听的不是这个。
或许是什么意外,或许是什么人的失误,似乎有一些人需要对此负责,但那不是你要考虑的事。你既不知这支恶军团为何会突然现在防线之外,也不知那数量是怎么回事,你不必知每一仗的前因后果,只需要提供你的能力,向来如此。你以圣鸽的睛鸟瞰那望不到边际的恶兽们,把它们的数量与跟你们之间的距离告诉他们。你的父亲脸铁青,更多人面惨白。
“以前有个戏团到北郡展览一只‘被天主赐福的’白猫。”他说,“据说已经活了四十多年,当初很有名,被个丝绸篮装着,穿上昂贵的衣服,吃最好的东西,到展览,赚了不少钱……后来这事儿终于被揭穿了,那不是只长寿的白猫,是很多只、很多代同一个名字的白猫。反正人们分辨不猫的脸,只要和名字一样就行。”
十四岁后你把大分时间花费在地狱里,这不意味着你不会再去地上战场。那一天就是如此,一波恶来到了地上,刚巧在附近的你需要暂时担当救火队员。拱卫着你的队伍与少量当地军队足够接近恶的时候,你们才发现,恶的数量比你们以为的翻了几倍。
故事这里停,雷米尔摇了摇,似乎觉得自己说这个毫无意义。他抹了一把脸,终于看向你。
“如果圣是这样的玩意,”他说,眉紧皱,“你为什么在这里?”
“您有几成把握?”你的父亲说。
那个总是在你梦中重现的场景,此刻再度在脑中浮现。五年多前的夜晚,天空被无数火球烤得发亮,植、地面与血肉的焦臭味扑面而来,让你无法呼。啊,不是这里,若要完整表述,就得把时间线再往前拨动。你记得那是十二月二十三日,在这一天的凌晨,你们发现了恶军团的数量。
“别来这套!”雷米尔打断了你,跟容不同,他的声音并不愤怒,反倒近乎恳求。他看着你的睛,说:“以诺,告诉我。”
“我们来的那段路上,有个天然岩。”父亲果断地说,“您须借助祷文,在中藏匿,援军明后天必将到来。”
他的语气并非询问,更像考。你每年要接受无数测试,对自己的能力界限心知肚明,没有可以侥幸
“因为神……”
在你成年之后,无论是师长还是代行父职的老师,都不能再直呼你的名字。哪怕你依然习惯地将老师视为父亲,这称呼也只能放在心底,你的父只有天主。你为这指示愕然,这些年来你的随行者来来去去,父亲则看你一路成长,他相当清楚你的力量。
“伊恩修士,我可以留在这里。”你说,指着沙盘上狭小的缺,“我可以在这里布置结界,抵挡恶……”
雷米尔短暂地停了一,继续:“我妹妹当上正式教师的那一年,我们又遇到了另一个展览白猫的戏团,还是这套把戏,‘来看看天主赐福的长寿猫,看它一能长命百岁’,还是很有生意。人们真的对永生不死的猫信不疑吗?那些买票的人都是傻瓜?不,他们只是想看看稀罕玩意,需要拜什么东西。”
了,堵在咙,反而只能说起无关紧要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