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客人动手并非待客之,但既然雷米尔这么要求,你也没有理由拒绝。到了第二天中午,你把新鲜材带回去,雷米尔接过来,走厨房。
你看了看他的盘,不确定地说:“肉?”
“当普通人说‘熟’,那不是把所有材放锅里煮烂的意思。”雷米尔说,“你甚至不加盐!”
“我泡了盐。”你提醒。
“请不要说脏话。”你说。
“不,我是说这堆……”雷米尔的停顿了一,你觉得他咽了一些更加不好听的说法,“嗯,煮熟的玩意。”
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,雷米尔转着叉,似乎在斟酌什么。你抬看他,他用叉敲了敲盘,说:“是你喜吃这个,还是神父吃这些?”
“苦修士并非‘跟自己过不去’,”你解释,“他们磨砺肉,让神更贴近于主。”
“。”雷米尔说。
火焰熄灭的时候,那火花也会最后一,将沉沉的黑夜撕裂。
雷米尔无言以对。
“你就吃这个长大的?”雷米尔说,“你不是亲生的吧?”
“这就是你每天早上让我喝一杯咸得要死的白开的原因?”雷米尔震惊地说,“那不是什么奇怪的生活方式或者宗教仪式?”
雷米尔同样洗净了你带来的洋葱与胡萝卜,
你对此缺乏概念,不过依然了。
雷米尔深深地叹了气,他说:“你介意明天我来饭吗?”
你们花了一小会儿工夫沟通,你终于明白他一直对不满意,并且不是因为材问题,而是因为你的烹饪方式。你会选择最营养均衡的材,将它们照“应该生吃”和“需要煮熟”分开,将后者均匀混合,放锅,加,煮沸。最开始你总控制不好火候,而且每种材熟透的时间不同,为了避免需要煮熟的材没有熟,你习惯多煮一会儿,反正只要没烧,材就不会烧焦。你只会这么一种烹饪方式,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第十八章
他洗净鸡,用刀尖在关节转了一圈,净利落地挑断了鸡上的、筋络与骨。雷米尔显然很擅长用刀,你几乎没看明白他了什么,鸡骨架就被他从鸡里了来,被剔得净净,几乎看不到多少血丝。雷米尔的左手摁着那块没有骨的鸡肉,右手又持刀往上面了几刀。你对他待这只鸡尸的理由毫无绪,他看了你的迷惑,拨冗解释:“这样比较味,而且鸡不会受收缩,跟鸡肉分离,掉来就没那么好吃了。”
“加了6克盐。”你说,“符合人一天所需的盐摄取量。”
“我居然忍了几个月,”他喃喃自语,“我还以为你跟我过不去,或者跟自己过不去,像那些苦修士……”
“不,教廷会备营养剂。”你说,很为雷米尔的察力惊讶,“对,我是被领养的。”
你的手冰冷而麻木,你不知碰到的一切东西是什么形状。你想碰这火焰,哪怕会被灼伤,灼痛于你而言,也将是种极为珍贵的验。
你们今天的晚餐是全麦面包,肉,青豆和苹果,你看不有什么问题。“熟比较健康。”你说,“你喜吃生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