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吃也没关系。”你说。
177带着十足的困惑与警戒,慢慢张开了嘴。
你一直监督它到刷完,事后再次掰开它的嘴检查了一次。177太了,站着很难检查,
你到一阵平静,就像整理完了房间,或者将收拾好的浪生送他们该去的地方。你把菜场买到的材都给了177,177来者不拒,埋大吃,到后来也懒得理你,只当你是个品运输设备。你盯着它,记它的反应,它看起来基本与人类相近,意外对肉类好不大。
“这个不能吃。”你说。
片刻后你意识到自己有个备用牙刷,你打开柜,拆开那支新牙刷,抹上牙膏,向177走去。鉴于备用牙刷只有一支,开始动手前你提醒:“请不要咬。”
“什么?”它说。
到了最后,它把羊骨留在了盆里,审视着你。你思考着它是只吃骨还是不吃羊骨的问题,过了一会儿,你反应过来。
吃习惯了。
你在177咬碎骨的背景音中洗净它的盆,洗完后想起了什么,重新走向它。它已经吃完了羊骨,这会儿正着嘴唇与牙齿,你抬起它的巴,说:“张嘴。”
它几就吃掉了西红柿,汁都得一不剩。它今天这么合,倒让你摸不准它的主到底是什么。你递给它一个鸡,这回没放盆,只是放在手心里。177接了过去,用尖牙磕开一角,走里面的。
177看起来想发咒骂,或者翻白,或者咬断你的牙刷或你的手指,三种企图一样烈,以至于暂时一样也没有成。你把牙刷它的嘴里,它猛地后退,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可以自己来!”
177停来,看着你,你猜它跟你一样,都想知此另一个生在想些什么。浴室的灯在它血红的睛里闪光,红,你忽然想起来,最开始你还觉得它的睛作为恶来说很平常,棕睛……棕红?它简直像一株涸的植,浇过再养一养,鲜艳的彩就回来了。
177在洗手台前刷了牙,尽动作稍有不自然,但它会使用牙刷。
需要时间,你有的是时间。
但177并没有因此放松来,当你去拿盆(那块羊排是最后一份),它又飞快地拿走了羊骨,全吃了去。
那只瞎睛的大狗在你家待了将近一个月,才敢敞开肚吃到饱――之前它只吃很少的东西,觉得吃得太多就会被再次扔掉。那些受过伤的、遭遇过遗弃的生总是很难相信自己会得到照料,他们警惕的双透着渴望,他们对你咆哮又依偎着你的手掌,像被踢沼泽的倒霉鬼,又希望你拉住他们的手,又害怕你半途松开,让他们掉去,陷落得更深。
你大致能确定对方不喜吃骨了。
它的牙齿白森森闪光,比你见过的其他恶都要整齐。恶的牙齿与鲨鱼一样,可以脱落后再度生长,因此大分恶的牙都长得比较自由奔放,像榴莲上的刺。177的牙齿不是那样的,它的牙几乎和人类一样整齐,尖锐程度介于人类与普通恶之间,你看着它牙齿里的残渣,想着自己应该去买个牙刷。
你想了想可能现的最坏后果,把牙刷递给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