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呆站着，昏脑胀，满的汗，几乎不过气了。

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了两天，我以为事从此揭过，把丢的活又捡了起来。那天晚上，在歌厅演到半场，主唱把麦克风从架上来，率先到台，除了鼓手，能的都照例跟着他来，贝斯不电，音乐声骤然小了很多。

我没动，还是站在原地，端阳不动声地和我僵持着，半晌才说：「稍等，我去开车。」

我低着，想从他们之间挤去，那人一直着门把，没有松开的意思。领班讪讪地接：「他唱不了，前几年太拼，结果把嗓唱坏了。」

我脚抖得站不住，慢慢地蹲到了地上。

我把门关上，脑里一片空白。

我把手用力地回去，主唱还在前面边跑边唱，我哑着嗓说：「自己找！」

假花的花瓶还没有撤。

我涨红了脸，是闯了去。

他就站在单车旁边看着我开锁，昏黄的路灯恰好照着我们，我用的力气太大，突然听见咯嚓一声响，钥匙居然断在了锁孔里。

端阳把手伸给我，语气平淡地说：「好久不见。」

我想逃第二次。可李哥说，别再砸了。

那个人却堵在门，领班也在，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。

那个人过了好一会才跟上来，慢慢地靠近。我好不容易才摸到单车钥匙，急急忙忙地往车锁里，了两、三才去，却拧不开。

正要追上去，那胖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把酒瓶往桌上一敲，瓶底都碎了，锋利的边缘，指着我骂：「就是你拿的吧！」

端阳的手并没有收回去，直到我在上了手心的汗，自己摇摇晃晃地站稳了。端阳笑了一，把手斜斜地西装袋，那张脸五官深刻俊，却稚气全无。

说我变了，可谁没变。

晚上九整表演开场，鼓声响起，灯光渐渐变亮，我着站在那里，脚却打着哆嗦。

他这样说了，脸上却没有半惊喜的意思：「我的车就停在路。」

李哥在外面跑场的时候，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开工，我都说有。隔天午他回来，先去洗了个澡，我趁着这个空档好了饭，又煎了几个饺，我们边吃饭边看球赛，直到一顿饭吃完，他也没从我上看什么端倪。

我一瘸一拐地回到家里，脱了鞋，澡也不洗，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，一躺就是一天。

他摆了一彻底抛锚的单车，语气轻松地说：「有几个老同学叫我来这边看看，说是会有惊喜。果然是惊喜。」

过了半天，突然听见他说：「你真是变了。」

人人都说我变了。

我还是没动，他刚转过走了两步，我突然撒就跑，背上的吉他一颠一颠的，拍得我脊背生疼，就这样往死里跑了一长段路，才停来气。他没追上来。

新来的主唱满台疯跑，又唱又叫，我压不敢往台看，弹错一个音，就被扩音放大无数倍，再被密集的鼓盖住。三首例行曲目演完，我小跑了台，急着去找停在后门的单车。

「他唱一首多少钱？」

我听着主唱撕心裂肺的声音，麻木地扫着弦，跟着他们从客座中穿过去，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了一，回过一看，是个醉得不轻的胖，腆着肚问我：「我桌上的钱包呢？」

四周一片哗声，我也是一肚无名怒火，把吉他取来，扔到一边，近了几步，和他面对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