秾华有些惊讶,“孃孃要去见太后?”
秾华怔怔的,颔首好,命秦让引路,一直将她送宝慈门。
郭夫人垂,慢慢将杯沿上遗留的脂净,淡声:“这不是贪慕权力,是为求自保。里的女人和外间不一样,你的丈夫富有四海,总会不断有年轻丽的女试图接近他。如果皇后的位置上有人,她们还有忌惮;若没有,那么她们就会拼尽全力试图同他并肩……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当皇后?哪怕仅仅是一个名,也会带来莫大的荣耀,我和王太后从来没有这个机会。”
太后显然没想到,脸上神微变,看着郭夫人和秾华福去,半晌没有开。自然也是不知说什么好,加上有些厌恶,径自往正殿里去了。
郭夫人脸上似乎还留有残余的震惊,喃喃:“颠茄……有微香,半人时毒最烈,可药,也可制香驱病……”她沉默来,站起一笑,“太后的寝在哪里?你带我去会会她。”
她未能封后,其实多少到遗憾。
“其实我很好,可是因为没有落到实,总觉得不足。”她端着茶盏往外看,自嘲地笑了笑,“爹爹不让我贪慕权力,我好像不到。”
郭夫人:“一时半刻不来,时候长些就好了。都是命,人总要认命才好。”说罢顿来,“我一直在想,太后有什么理由阻止你封后?官家无,你如今怀了孕,不是顺理成章的么?”
郭夫人在她手上拍了拍:“你落地,只在我边待了九个月,我未尽到母亲的责任,很对不起你。如今你离后位仅一步之遥,我总要帮你一把的。莫怕,我去见她,她不敢将我怎么样。有些事剑弩张反而不好解决,刀来去,叫她有苦说不,事就成了大半了。”
安国夫人来,母女两个坐在廊品茶,说起这件事,她就显得些惆怅。
沿阶陛上去,到了殿前往看,并不见太后踪影。门上侍立的人纳福,“与李娘请安。”复向郭夫人行一礼。
太后还算有风度,没有将人轰去,只是态度不怎么好,多少有些倨傲,
秾华便把香珠的经过同她说了一遍,“我没有西域的朋友,也没有机会接西域的东西,说那毒叫颠茄,我真连听都没有听说过。可是它就掺在木樨花里,嗅多了麻痹人的知觉,官家那时险些丧命,我想起来便觉得害怕。禁中谁能有这样大的本事毒呢,思来想去,似乎只有梁贵妃了……”她归她说着,突然发现郭夫人愣神,便叫了声孃孃,“你在听我说话么?”
他们都是因儿称帝,才一跃坐上太后位置的,没有当过皇后,永远是一大遗憾。
秾华同郭夫人交换个,趋步跟了去。她敛起不满,扮笑脸温煦唤声太后,比手引荐:“这是我孃孃,官家赐了安国夫人的封号,今日来与太后见礼。”
来。
一只细小的蛾蚋飞过来,落在她的生花大袖衣上,她拿袖拂开,自觉话题太沉重,便转而问五哥好不好,“待他心里的郁结散了,我同官家说,择个宗女作他,日后在朝中也是个保障。”
她应了,问太后可在,话音才落,见太后披着袍从偏殿来,往门上不经意瞥了一,这一便顿住了。阔别十七年再聚首,又是潜意识中的宿敌,其可想而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