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渊源九转十八弯,把人都晕了
怎么计较呢,要计较,恐怕只有死他们了。她摇说:“本没有太大的仇怨,只是可惜了爹爹。不过人的命数是注定的,如果孃孃不,我也不会去汴梁联姻,也就不会遇见官家。我以前任,胡作非为,没想到误打误撞遇见了好姻缘。虽然绥国被灭我很心痛,可官家是我郎君,我嫁从夫,一切要以他为先……孃孃别怪我,我是个自私的人,这时候只知成全自己。”
郭太后偏过咳嗽了一声,“算是有一些吧。”看她怔怔盯着自己,只得,“我曾同你说过,你爹爹是个有才的人,彼时生意得很大,常往来绥国与钺国之间。那时我们在汴梁有分号,为禁中供香,我与你爹爹有时也应召禁庭,替后妃们调制熏香。你爹爹平和,同谁说话都没有锋棱,在禁庭颇有几个仰慕者。王太后当时还是贵妃,悯帝独皇后,贵妃深寂寞,又恰逢这样一位男,心思多少有些活动。她应当是很喜你爹爹的,几次召见,你爹爹为她调香,她安坐在一旁,脸上那种笑容,是女人幸福的时候特有的笑容。我那时刚怀你,心里慌得不知怎么才好,便央求你爹爹放弃了汴梁的生意,同我回建安来,自此没有再见过她。这么多年了,她心里大概一直没放,所以对我有积怨,恐怕不好相与。”
之中。可是五哥……他毕竟是你弟弟。他才十六岁,你好歹周全,保他命。”
她说还好,“吃了两剂药,胎应该是坐住了。我来建安,实在是一言难尽。”于是从除夕被劫开始,一直讲到胭脂廊上重遇官家。一边说,一边委屈拭泪,“现在想想真后怕,所幸孩没有大碍,否则叫我怎么向他交代呢!”
郭太后有些意外,“以往种种,都不计较了么?”
她凄惶的样很可怜,秾华扶她在榻上坐,宽解:“孃孃别说这种话,钺军还未攻建安时,我就同官家求过,请他留孃孃与五哥命。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,咱们是亲生骨肉,得这样,我心里很不好受。我适才问官家怎么置,官家说要带你们回汴梁。建安以后是都护府,命将军镇守,京都还在汴梁。我是要随他回去的,孃孃和五哥也一同前往,有我在,总不会吃亏的。天家亲淡漠,如今不再有皇权争斗了,就普通人,过寻常日,可好?我有了孕,也需要孃孃在边,将来临盆,孃孃好看护我。”
郭太后听得怅惘,“他待你一片真心,我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。只可恨王太后,年轻时刁钻,老了还是这副模样。她一生不得人,见不得儿女好。她这样针对你,必定是为私愤。”说着捧她的手,一脸为难的样,“我们的命现在就如瓦上的轻霜,丧家之犬还计较什么,说让我们去哪里便去哪里。可是汴梁,我心里很忐忑,恐怕到最后难以容我们活命。”
郭太后哀致望着她,长叹:“你已经得很好了。我生你,也算是种了善因,到国破家亡的时候,还有你伸一把援手。若没有你,我和五哥早就成了钺人的刀鬼了。”顿了顿问,“你为什么会到建安来?怀着长途跋涉,才皇城的时候孩险些保不住,还好么?”
她也听些绪来了,迟疑:“孃孃和太后有宿怨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