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茫然哦了声,突然瞠大了睛,“阿姊?”一面说着,一面倒退了两步,大声往后传话,“孃孃,阿姊回来了。”
“宋康王舍人韩凭,娶妻何氏,,康王夺之。凭怨,王囚之,论为城旦。妻密遗凭书,缪其辞曰:其雨淫淫,河大深,日当心……”
她了个很长的梦,回到五岁那年,满园芳菲正盛。她捧着书卷,在湖边的青石上坐着,听爹爹讲故事。
乾和殿在胭脂廊以南,是绥国皇帝听政的地方。然而现在已经没有政务可听了,半月前这皇都基本就已经痪了,城的人都在等待,等待最后一刻来临。
爹爹的声音极好听,温的,如淙淙涌泉。她那时幼小,不解其中意,问爹爹,“信中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
作者有话要说:战争写到吐了t_t
爹爹低看她,里着悲伤,“其雨淫淫,言愁且思也;河大深,不得往来也;日当心,心有死志也。”
☆、第83章
她听后半天没有说话,爹爹的袍袖被风拂,拂过她的手背,有淡淡的香气。她莫名觉得很难过,气哽得哭起来。
也许他连她的封号都忘了,也是,受封不过三日她就被送了建安,哪里记得那么清楚!
爹爹怅然叹息,“
秾华上前一步,“妾与官家请安。”
是她可以挽救的。她只有充耳不闻,唯一能施援手的,不过她的母亲和弟弟。
他是崇帝唯一活来的皇,他登极号令四方,享受了一年的辉煌和鼎盛,开始走向衰败和死亡。绥外有将士镇守,保护他是其次,国难降临时,监督他与建安共存亡才是首要。那些都是先帝的人,只对先帝的江山负责,不是对他。所以他很可悲,他被钉在这里了,连懦夫的机会都没有。
一直提心吊胆着,真正听见炮火声时居然松了气。建帝斐立于殿前,梁冠黑舄,绯衣金带。这装束从七天前就没有变过,亡国之君的命运如何,不言而喻。虽然他还年轻,但是该结束时,必须要面地结束。
他置了后的那些嫔妃们,让她们先走一步,免得活着遭人□□。自己在广袤的天街上踱步,隔一会儿抬看天上,纷飞的火球,带着令人骨悚然的壮烈姿态坠落,皇城不在程,看着竟别有一番滋味。他叹了气,复低踱步。在他还是太的时候曾数过金砖的数量,纵向六十六块,横向是九十九块还是一百零八块,他已经记不清了。
爹爹很讶异,将她抱在怀里,问怎么了?她伏在爹爹肩说:“何氏可怜,她与韩凭是夫妻,为什么不能在一起?”
“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……”他轻声数着,从东侧开始。数到十三的时候听见侍唤他,他心一,料想是城门被撞开,五十万钺军攻来了。可是转过看,来人有两个,一个黄门打扮,一个是厮儿打扮。他顿了顿,缓慢上前两步,“怎么?”
泪蒙住了秾华的双,她上前叫孃孃,可是乏累至极,膝盖一,便崴跌倒来。
郭太后闻言从殿急急走来,待到天街上,见斐已经把秾华牵上台阶来了。她站在那里晃了晃,“秾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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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拱手行礼,“回禀官家,成国长公主求见。”
“什么?”他没听清,“哪国长公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