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……一痕迹都不留。
陆晟瞥一周英莲,他当即领会,躬退去给主娘娘找吃的。
你以为能留千古壮丽篇章,但到来不过是悄无声息退到帘后,一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,观众不记得,演戏的角儿也都不记得。
陆晟坐到桌前净手用饭,青青才往前挪上两步,闻见一丝鸡汤味,说平常是半不打紧的,当也不知怎么的,五脏六腑都跟约好了似的齐齐造反,一酸气猛地涌上来,她赶忙捂住嘴,一阵一阵呕起来。
她长长叹一气,指尖划过小桌光的边角,叹人与事……太匆匆。
她偏过看窗外,远苍山寂静白雪皑皑,偶有一阵风过,得树与树耳鬓厮磨,沙沙声如他耳语,亲昵可。前一夜的肃杀似书页一样被草草翻过,晋王陆震霆也随短促的翻页声被藏尘埃角落。
“欺君之罪,再记三十。”他住信,好歹没再拆开,只搁在小桌上,望着她笑,“这样好的词,往后当裱起来挂在你里……”
“怎好意思欺负我一弱女。”
“不行!”她神紧张,仿佛一只被提住后颈的猫,两只瞪得圆溜溜,直愣愣盯着陆晟,“不行……”
“朕吩咐他们优待前朝眷――”
青青瞧他小心翼翼神,竟觉几分可怜来,便忍了忍,想了许久才说:“我想吃腌酱菜,刚从坛里起来,一油腥都没有的。”
周英莲领一对侍奉女鱼贯而,虽说在山上吃的简单,但荤素各有,也摆满一张桌。
万幸陆晟尚存些许怜悯之心,拍一拍她手背,乐呵呵说:“放心,吓吓你罢了。”说完抬一抬眉,好一副得意模样。
陆晟脸上透着尴尬与无奈,他摆摆手起,“你待着,朕去偏殿用。”走两步又回,指向她一指,“一
“原打算烧了……”
他咳嗽两声,全然装作没听见,稍顿又听见她嫌弃:“我还去外逛一逛,那一桌汤汤的,我闻着难受。”
陆晟撂筷,一连喊了三声太医,喜燕也匆忙上前扶住她,另有两个女搬了痰盂来。
是陆晟敲打桌面,斩钉截铁宣布,“吃饭。”
垫面被青青藏起来的信,嘴角带一抹坏笑,“怎么?不是说已然烧了?”
死,大致如此。
被一大圈人围着,青青反倒不想吐了,她直起借陆晟的力往屋里挪动,“我不吃了,窗撑起来,让我透透风。”
“茶淡饭未必难熬,锦衣玉也未必就是好日,四叔以为呢?”她转过脸来笑盈盈望向他,这一问还真将他问得哑无言。
“咚咚咚――”
陆晟皱眉,扶她到里间,“饭怎么能不吃?桌上的不喜,叫他们换了再。”还没等他发火,外负责膳的女太监已然哗啦啦跪了一地,好在太医来得快,诊过脉只说是正常孕吐,吃药也未见得有效,当却让陆晟发了愁,他人生鲜少有如此无计可施的时候,这滋味儿实在不好受,“想吃什么跟四叔说……到底不能不吃饭。”
这话倒把陆晟唬得一愣,莫说她是前朝皇后里养大的公主,就是富贵人家的小也不至于吃这个,只是又听她说:“从前在暨阳里缺衣少的,儿常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