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叠罗汉。”谢予彬把最后一芝麻饼到卫之遥嘴里，用帕了手，笑，“元宵灯节上，人人都看的戏耍之一。”

元宵灯节，街上车龙，人人摩肩接踵，到都是一派祥和的声笑语。彩灯照，红灯笼缀连成一条绵延不断的长河，映了冷月如钩的寒夜。璀璨星辰是天上的灯，如梦似幻地在黛的长河中徜徉，淌人们的睛里，淌每一个喜笑颜开的人的心里。

噼里隆咚呛！卖艺的在街中央摆好场，一人敲着铜锣说着好戏开场，只见五六个魁梧大汉在地扎稳步，其余几人轻巧地跃到人肩上叠好，不一会儿就叠成个近二十人的罗汉！底的老百姓看得拍手叫好，谢予彬嚼着嘴里的芝麻饼，兴致地在人群中窜来窜去。他正看到兴上，手臂突然被人一拉，转就看到一张颇为焦急的脸凑了上来。

卫之遥抬望望天，好奇地说：“现在快三更天了。我听人家说，在这三更天，会有一个什么‘百花盛会’，据说很多貌女会参加，来街上抢人？”

谢予彬笑看自家二哥门，转过，偶然瞥见砚上搁着的笔。他心中一动，举起左手，吃力地用手指挨紧笔杆，试着将其夹起……

人人都说，京城的谢三公画得桃花是一绝。据说有这么一幅画在家里摆着，一家人定会温馨和睦，其乐。

天底谁不想自己的家庭幸福满？因此不少大人家，甚至平民百姓，都挤破脑袋，踏破门槛，就算一掷千金，也要得一幅对方亲笔勾绘的桃花落英图。

谢予靖当即好奇地展开看了看。他素没什么艺术修养，此时也赞叹不已。画卷上也是被人看惯的灼灼桃花，笔法上也没什么特别，他说不的好，只觉得这画里隐隐藏着什么动人心魄的东西。

刚要把额前凌乱的发丝捋到脑后，谢予彬却从屋中跑了来，梢带着比漫天桃花还灼人的笑意，扑到他的怀中。

他突然想起崔凤来，想着自己来买卖也有快一个月的工夫，那败家娘们儿又该等急了。谢予靖了声谢，郑重地把画卷夹在胳膊，急匆匆地回家去了。

“啪”地一声，坠的笔在纸上糊了层墨，谢予彬深一气，着自己的左臂，在桌前坐了，若无其事地用右手持起笔，专注地在宣纸上勾画起来。

一听“百花盛会”四字，谢予彬差被自己的呛着，哆嗦着问：“谁……告诉你……‘百花盛会’里有很多姑娘的……”

卫之遥神有不自在：“我听街边的一个大娘说得……那大娘的长

见对方安然无恙，卫之遥这才消了气，语气缓和不少，顺着对方的目光瞧过去：“什么这么好看？”

“又乱跑！”卫之遥有焦躁，“跟你说过，人多拥挤，怎就是不听劝！”

瞅着对方确实恼了，谢予彬忙讨好地用油滋滋的嘴往人脸上香了一个，嘻：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跟我娘一样？哈哈，我四五岁的时候，我娘就这么说的哩！”

谢予靖曾来亲自登门，想搞个量产批发。谢予彬只把刚裱好的两轴画卷递给他，笑：“二哥，不是小弟不肯帮你的忙，是画一幅要费太多功夫，实在没法拿来给你生意。这两幅画算小弟送你们的，一幅送给大哥，一幅送给你。你们要不嫌小弟艺拙，就挂到自己家里，也好当个摆设。”

25（终章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