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歌立刻会意，闭上，双手合十在前。他了个深呼，对着手掌轻轻了气，手掌再向两侧拉开时，数十个大小的火种便赫然浮现。

建木上的灯笼像碗，接住了一颗又一颗火红的雨滴。这雨滴在发光、发亮，于是整棵建木都亮了起来。尽夜是那样漆黑，让凤凰真火都失去了往日的耀，可黑暗与光明合之后的彩，是温的。

数十颗、甚至上百颗星飞向建木，像一场光明的雨，又像是一星的彩虹。

没有人声打扰他，就连最闹腾的太白太黑也安静地坐在一旁，大睛乌溜溜地盯着商四，充满了好奇。

笔峰转过一个弯，锋利的一竖接连刺破三线条，却又在收尾时忽然宛转，画一个圆弧，绕回了圆阵的起。

某种不可言说的虔诚意味。他专注的神，仿佛带着某种特殊意味的步伐，让四周的空气忽然都沉静来。

那种金黄毫不刺，反而让陆知非有种想要把睛闭上，让阳光洒落的冲动。然而就在他的睛快要闭上的刹那，一些自脚升起的光变冲破他的睫，落了他的睛里。

这让他不由想起了人类都市里的灯火，华灯初上时，接连亮起的灯火。

陆知非不自禁地在椅上站起来，向着星星伸了手。白日里还满是枯叶与秃枝的建木，此时此刻像是披上了一层幻与奇妙的外衣，光溢彩。

“火。”商四。

因为波光在向外扩散，以极快的速度沿着纵横交错的溪一直延伸向都广之野的深。陆知非站在椅上往外看去，就见光亮像晕一般一圈圈往外扩散，黑的夜被打破，被夜吞噬的草叶摇晃着纤细的躯，妖兽们在低吼，它们仿佛听到了来自溪中的召唤，正在徘徊着、迷惘着探寻前路。

太白太黑由衷地发了惊叹，仰着脑袋看挂满了灯笼的树冠，好像看到了漫天的繁星，“看，是星星呀！”

然而那样的场景，无疑是极度丽的。

最后一笔落，商四微微了气，目光却不曾离开建木分毫。挥一挥手，九歌好的那些灯笼悉数朝他飞去，而后在他指尖划动间，一个个自动挂上枝。

都无所谓了，此刻也没人去探究。

凤凰真火的光芒，顺着树上的阵纹一直延伸到地上。地上的圆阵随即被亮，以建木为中心，那些狂草一般放浪形骸的线条像大地的裂，绽开了熔岩一般火的光芒。

只是眨的时间，圆阵被激活，然而那光芒的延伸仍未停止！

对，是星星啊。

“去！”九歌睁，双目中迸发一芒，脸却有发白。可见一气吐那么多火种，对他来说也是件消耗极大的事。

那是人类文明创造的奇迹，是一个城市的脉搏，而

那些复杂的阵纹有着最漂亮的花型，缠绕着树枝，亲吻着裂的糙的表，在不断顺着树枝延伸向夜空时，开一朵朵璀璨的火花。枯叶在花朵的映照，仿佛也重新焕发了生机，那枯黄不再是衰老的象征，而是太阳的金黄。

陆知非惊讶地看到溪折波光，那是从大地的裂中来的岩浆？还是树上灯笼的倒影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