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这老大爷竟不为所动:“公,不瞒你说,老夫不缺钱,你看这朱雀大街的门面了么?这十间门面房都是我家的铺。家里银不缺,金也见过。这盏花灯只送不卖,元宵节咱不就图个乐呵么!”
韩凛凑到老大爷边,好言好语地商量:“老伯,我娘着实喜这个。你可以开个价嘛,贵一没关系,咱们不银算,金算也成。”
老爷有动容,挠挠犹疑:“送给你也不是不行,只是……不合规矩呀!而且……”
韩凛和云慕卿牵着手喜喜地门,月上柳梢,花灯照,景映着人,心自然也是不胜收。
卖灯老大爷捻着胡哈哈大笑:“小伙,你知难猜了吧。不瞒你说呀,这是一位过路的僧来讨喝,给我留的谜题。这个谜题我用了三年了,一直没有人猜。”
“娶卿卿为妻,京城一起赏花灯,这好像是梦里才有的景啊。如今竟然就在前,真是哉快哉。”韩凛看着妻满喜。
嘿!碰上个老财主。
还不能站起来,母亲赵氏不喜闹,怕去染了风寒,于是只有晚辈们去逛,也就不必为照顾家人凑在一起了。
男人材魁梧,大手一抬就把花灯取了来,发现男娃手中的炮竹芯就是谜题,展开一看是一副对联:“黑不是,白不是,红黄更不是;和狐狼猫狗彷佛,既非家畜,又非野兽。诗也有,词也有,论语上也有;对东西南北模糊,虽为短品,也是妙文。”
韩凛倒一凉气,后悔自己大话说早了。低看看心的妻,陪着笑脸说:“要不咱们再去逛逛别的摊吧,或许有更好看的。”
莲花座上有两个顽童,男娃放鞭炮,女娃一手提花灯,一手捂耳朵,憨态可掬,惟妙惟肖。
韩凛笑:“不仅月圆人团圆,还添丁呢。”
云慕卿眸光被各式各样的彩灯引,眸中光华转,徜徉的都是幸福的味。“这两年你不在家,我一直没有来看花灯,人都不团圆,还过什么元宵节呢?今日总算月圆人团圆了,瞧着这些花灯还真是好看。”
“喜这个呀?那好,咱们买了。”韩凛从钱袋中豪地掏银,却没想到卖灯老大爷摆摆手:“公,你家夫人好光,看中的是我家灯王,这盏花灯只送不卖,不瞒您说,这个灯谜只怕到半夜也猜不来。”
韩凛一听这话就笑了:“我也不瞒您说,我家娘不仅光好,还特别聪明。这个灯王我先拿在手里,从今日起它就姓韩了。”
人群愈发拥挤,韩凛长臂揽住妻,护着她不被人伤到。卿卿被一盏娃娃灯引,走近细瞧。
用钱不能打动他,韩凛打算动之以,温和笑:“老伯啊,我离家去边关征战两年,和我家娘腊月成亲,如今正是盼着喜得麟儿的时候。我年纪大了不好,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的,我们把这盏花灯拿回去,娘必定能诊喜脉,也能神大好。既然您只送不卖,我把您别的灯都买,您把这一盏送我如何?”
“我不,就要这一个。”云慕卿从他手上拿过纸条,认真琢磨。
韩凛眉一皱:“这……还真是不好猜,老伯,这是灯谜么,不会是胡编乱造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