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才知，乔执不是在说笑。

他嘴笨，不知该怎么跟他说。――或许还是，不说，比较恰当。

虎掌中握了个小小的棋，毕重安咽，努了努唇。

第32章异心（幻境五）

“小时候，你记得吗？我说湖里的鹅好看,你立刻湖给我抓；七岁的酷暑，你怕我着，从家里抱了块冰给我，见到我时都化了；亡国后,你要学武功保护我，为了拜师，了次大牢……”

毕重安不敢看他,眉紧蹙，目光锁在棋盘之上。

“你的心不够狠。许多事，为君者，不得不为。我换回的粮草，供给四十万的我军，这支队伍，是去解救天苍生的。即便是我死了，这也是不亏的。”

“五爷……”虽知他是故意调笑自己,毕重安也只好抬看他。

乔奚眯着笑，看向对坐之人：“重安啊,当时的我们，不是这般生分的。”

乔奚摆了盘棋，邀他在榻上坐。

就好像龙不会告诉他：若偷袭敌军时它现原形，言四起，中的乔执会有危险。

乔奚没驳，神示意他继续说去。

他二人许久没有单独谈过话了。毕重安心中微讶，连忙去了。

“重安，你觉得乔执可不可信？”他支着脑袋，仿若漫不经心地一问。

“七爷是您的血亲，心中怀的也必是要报仇雪恨，光复旧国的心思……”

“您的意思是，两个人或许不知彼此？也可能，传闻只是传闻……”毕重安还是比较偏向乔执

“乔执并非我血亲，”乔奚微微皱眉，说完那句，似乎又犹疑起来：“其实我也不清楚……”

毕重安大骇：“这事七爷知吗？”

“大概是，不知……”乔奚叹了气：“这事，有太多的可能了……况且，乔执皇份暴，曾被徐铮炀派的人追杀。”

并不介意他的迟疑，乔奚往前，坐得更近了一些。

毕重安顿了顿，依据事实陈述：“这些年，我们的大数报都是七爷提供的，报是真的。”

“这个七弟，儿时与我并不亲近。他的母妃，曾是青楼，传与一位将军有染，先皇因此疏远了他们母。我也是前些日找旧调查了一番才想起的……那个将军，是徐铮炀。”

乔奚眸光一凛。

望着他那双乌沉沉的睛，龙一字一句。

“这就是你和乔奚的差距，所以你没法成为皇帝。”

长指宛若玉质，落不徐不疾,青年自在地披散着发，唇角挂着一抹笑。

思虑片刻，他沉声答：“七爷，自是可信的。”

乔执的心太小了，装个龙，旁的都看不见、容不了，但与天苍生相比，龙的命又算得了什么。

乔执走之后，乔奚召毕重安军帐。

毕重安这才明白，原来乔奚叫自己来是问这件事的。

“看来重安很想赢这盘棋呢，和我对面坐着，却一都不看我。”乔奚笑。

没穿军装的他少了平日的几分威严，多了几分闲散亲近。

和那些天大事相比，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太小了……太小了，很自私的，所以是不足挂齿的。

毕重安与乔奚是幼时相识。他是忠臣之,他是五皇，即便是亡国，他们之间的份也没能改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