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去病房外接电话。
挂了电话回到病房,吊瓶中的药还余一半。但她原本就不是什么讲信用的人,当即穿上外套去拿包:“我先走了。”
“不是说等吊完再走……”
“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的。”他眉心微蹙,“你再来看我好不好,就当……”
夏追松了气,生怕他反悔一般,同意了。
她甚至还为了维护那死金撒谎。他这样想,前仿佛又闪过二人在雨幕后吻得难舍难分的画面,左手不动声地攥紧被。
“那我走了。”一天的心惊肉搞得她太阳发涨,她准备回家早睡觉。
或许,她是对他苛刻了些?
“你等一会儿再走好不好?”温言挣扎着上要往前倾,似乎扯到了伤,疼得“嘶”了一声,还是持说完,“过会儿我叫人送你。”
当初如果不是他,夏追也不会跑到I国去……
八算晚吗?夏追看了手机。
――他知她一定会拒绝的。
虽说他反悔了她多半也不在乎。
他想说就当可怜他,却被夏追率先抢了话:“就当报答你上午救我的事。”
“不是他喊我,是我自己想回了。”夏追抬纠正。
她不知如何应对心的绪,只是摆平静的姿态:“我们俩没那么多话可说。”
“你请个护工会死吗?”夏追无奈。
是黎杰森。
夏追顿了一瞬。
温言抬,想问她能不能在这里陪他一晚,却问不。
夏追尖地瞄见了,觉得好笑,刚要讽刺他两句,手机铃声响了。
夏追怕他又把伤搞裂开,反正晚上没什么事,坐了回去:“你好好躺着,我等着瓶滴完再走。”
良久,他说:“好晚了。”
哪有这么没诚意的“报答”呢?青年失笑,却并没有反驳:“好。”
夏追觉得累。
“我累了,先回了。”夏追扎着发说。
面对温言,她总是戒备的,如刺猬遇敌,决定退前首先将尖刺竖起,这是疯狗应得的待遇。然而确实,重逢的这段时间里温言没如何招惹过她,也不曾对黎杰森手,过最过激的事仅是泼她一围巾的粥。
“你先吃吧,别我了。”她说完往门里瞥了,倏忽又觉得后悔――留在这儿发呆还不如回去吃顿饱饭呢,于是又,“算了,你给我留,我上回。”
温言默然。
其实也没什么事,是她忘了告诉黎杰森她和秦铄有约的事,虽然原计划中崩卒,但她现在毕竟还在外面没回。对方好了饭却等不见人,这才打电话来问她在哪儿。
时间一一滴去,温言总觉得这输得太快了,悄悄将输往病床上压。
他这才放松些许。
温言不肯信。
“我只是,想和你多说两句话。”他的声音很低。
“我走了。”
他这才回神,忙利益最大化的争取:“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?”
“这么早就走了?”
她无语:“你才说了晚。”
。温言低,发丝遮住他的,从侧面看只能望见的鼻梁,在冷调光无端显得落寞。
温言由此猜到了来电人:“是黎杰森喊你回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