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氏父均在朝为官，颇有建树。

“前些日，阿兄从海上回来，带回不少新奇玩意。阿豹两个整日都在念着，寻到机会就往外跑。那日碰巧经过，认你府上的车，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。”

看着深衣玉带，眉飞鬓，目如漆的英俊少年，桓容不免叹时光匆匆，似一般。不经意从指间过，回过神来，四已长成俊秀少年，

“如何？”桓容站在石阶前，示意袁峰走近些，故意压低声音，笑，“听阿豹说，你日前守在殷尚书府前，想见见殷氏女郎，差被人家兄长误会？”

说起陈郡殷氏，早年间也有一段官司。

见袁峰仍是一板一，规矩更胜早年，桓容不禁挑眉，：“定亲一事，太后同你说了？”

不想桓容大笑声，手更加用力，“这才对嘛，十几岁的年纪，整天板着脸实在不像话。昨日朝会之后，见到殷尚书，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你太古板。想要抱得人归，总要给长辈留给好印象不是？”

“陛。”

袁峰嘴巴开合，半天说不一个字来。

早在他外傅之前，对方已因病过逝，未留一儿半女。丧期之后，殷仲文另聘周氏女，即是桓祎的老丈人——周的侄女。

桓氏为兵家，本不为级门接纳。桓大司无法为儿娶来王谢女郎，脆反其而行，势到底，将女儿嫁过去。

桓容迈石阶，笑：“可去见过太后？”

袁峰脸更红，再维持不住严肃。

二姊嫁琅琊王氏，虽与王献之和王彪之别支，到底为一郡太守之。加上这个庶姊投了李夫人的缘，受过不少指，嫁夫家之后，数年来夫妻和睦，极少发生。

当年背家谱时，桓容也曾叹桓大司的势。

桓容未仕时，受谢玄相邀，初次参加曲觞，被庾攸之和殷氏六娘联手设局，差当众丑，成为士族间的笑柄。

“殿看到了？”

时过境迁，往事乘风，庾氏家族败落，有弟在朝为官，以才得以升迁，声势终不比早年。想要再为上层士族接纳，还需不少努力。

袁峰未来的泰山是殷康次殷仲文，嫡妻是桓容的庶姊，桓大司的亲闺女。

“少年慕艾，用不着不好意思。”桓容拍了拍袁峰的肩膀，声音压得更低，“这次看清了没有？如果没有，请阿母召女郎……”

“看到了。”桓容，乐于见袁峰破功，继续，“不只是阿豹，阿宝都看得真切。”

“回陛，臣已得知。”

桓容的长姊嫁太原王氏，夫君虽然没有太大才，好歹是王坦之的亲，说去就很大上。

接来的事，不用仔细说，两人都是心知肚明。

听闻此言，英俊少年终于破功，耳染上绯红。

“回陛，臣已见过太后。”

殷六娘至今未嫁，常年在观修行，渐渐不再被人提起。

“阿兄！”

袁峰已然冒烟，再顾不得规矩，开拦住桓容。

至于嫁殷氏的三姊，桓容的印象并不深。

袁峰僵在当场。

同袁峰定亲的，是陈郡殷氏的女郎。

袁峰已是舞象之年，似生机的小白杨，修长，俊秀非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