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州同秦氏接壤,如秦氏背后生歹意,独霸西域商,留在此地的将兵有限,恐难以支应。如果从南调兵,来不来得及暂且不论,被秦氏中途埋伏阻截,后果委实难料。
“嗣唯庆幸,秦玄愔不在姑臧。”桓嗣同秦璟未曾当面,但从赴任后得知的种种,仍能大致推断秦璟的行事风格。
想到这里,桓嗣心中一紧,同杨广告辞一声,就要转离开。
早先双方合作,共同开辟西域商路,算是有几分默契。如今秦氏称帝,定都长安,立场定然会发生改变。
因刘夫人病重,为延请良医,秦璟于城退让,桓石虔率先攻姑臧。
“非是嗣小人之心,秦氏称帝,遣人飞送西域诸,分明是宣其为主,邀诸长安。广告姑臧百姓,其意不言自明。”
隐之意不用细说,杨广也能猜测几分。
“秦氏扎北地多年,如今主长安,实不能小觑。我朝虽拿天、陇西等地,终是不能全然放心。”
桓嗣轻轻摇,想到秦氏亲兵过时,城外兵垒传的鼓声和号角,莫名生许多烦躁。
从往日战绩,秦璟手的八千骑兵是一支不折不扣的
城池既,桓氏顺理成章驻于城。
秦氏没有派兵城,只派遣三名官员常驻城。此后,以张凉留的工事为基础,在主城外建造兵垒,恰好卡在东西要之上。平时可拱卫城池,确保姑臧安全,一旦双方生隙,这就是城守军的命符。
待骑兵离开,桓嗣和杨广先后登上城,眺望远去的烟尘,思及城中百姓反映,桓嗣眸光微凝,当即定主意,归府后立刻写成上表,向桓容言明此事。
杨广,以为桓嗣之言有理。他格存在缺陷,却并非没有半才。如若不然,桓容也不会让他领兵驻守姑臧。
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。
“恭祖有急事?”杨广见他脸不好,当场开问。
“增兵?”杨广蹙眉。
姓,言秦氏主长安,已为北地之重。联系此间种种,着实值得玩味。
秦策初登基,为安稳朝中,或许不会急着发兵。时间长了,利益分割完毕,长安稳定来,事如何发展就很难说。
虽然秦策初登基,尚要稳定国,分割利益,短期动手的可能不大。然而有备无患,事先加以提防,总比事到临手忙脚乱要上百倍。
“秦氏称帝,势必不甘于旧地,西域恐生变故。官家此番巡狩,正可上表请从边州增兵。”
此一时彼一时。
边界州郡也就算了,天、略阳等郡距长安可称不上远,更不用说可为咸阳门,却被南兵占一半的扶风郡。
桓嗣仕姑臧,恰好赶上桓石虔领兵在外。杨广驻守城,帮了桓嗣不少的忙。两人格南辕北辙,却意外的结友,时间长了,少以官职称呼彼此,多代以字或兄长。
“秦玄愔虽然不在,留在此地的秦兵亦是不少,且战力悍。”桓嗣看向杨广,正,“官家有意拿昌,镇恶领兵西,短期无法回转。姑臧守军仅留八百,如果遇上变故……”
“提前防备,若真的遇上不对,总不至慌手慌脚,一时间失了章程。”
弘农杨氏再重要,也不值得桓容拿西域商路赌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