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雨过后,土路多会显得泥泞,常会阻碍队伍行程。
乌云散去,天空一碧如洗。
识趣的,自然好商好量;不识趣,打到你识趣为止。
看看满脸正气的王彪之,再看看深以为然的谢安,桓容忽然发现,这些历史大拿的套路,远比他想象中的更深。
“胡说”并不十分准确。
“朕之意,遇贼寇作乱害民,可令宁州派兵剿贼。”说话间,桓容手指舆图,沿着宁州和交州边界,向南圈一块,
“蛮夷愿归我朝,自当授其衣冠,教其礼仪。其沐天恩,定然洗心革面,深悔素日之过。”
话里的意思相当明确,要么不,要就到极致。一两场耗算什么,四分五裂改朝换代才是行事标准。
简言之,这个紧要关,北地才是重。
“既要引其生乱,自不能心慈手。需一击中其七寸,不予其半息之机。”
谢安和王彪之各自还车,五行旗扬起,队伍继续前行。
“如有贼酋主动来投,外战缴获可自留一成。”
咕咚。
“咳!”掩饰的咳嗽一声,桓容用力了手指,集中注意力,将思绪拉回到舆图之上。
“秦氏迁都长安,势必有称帝建制之心。”桓容心发沉,语气却十分定,“朕有意一统华夏,结束百年乱世,同秦氏之战不可避免。”
谢安和王彪之互相看看,真切会到,什么叫严肃正经的胡说八。
作乱的蛮夷最终要除,奈何兵力不足,无妨先用些手段,诱其分化,互相为敌,好方便各个击破。免得三天两窥伺汉土,祸害边州百姓。
“遇战事,每家征青壮为兵,作战勇猛予以奖励,分其田地,许其耕种。”
“此外,可令商队多往蛮夷之地,设立常驻商所,多与当地官员交通往来。”桓容一边说,一边着交州边境。
“啊?”桓容一个激灵,刹那间回神。发现谢安和王彪之都在看着自己,表很有些莫名,立刻意识到方才走神,不由得扯了扯嘴角,略尴尬。
不过,对计划的枝节不太满意,分别加以修改补充。
王彪之神严肃,很是认真。
荀宥任刺使以来,在农闲时广召青壮,
谢安颔首,王彪之亦表示赞同。
照桓容的方法行事,交州的问题不能全解,也能暂缓一段时日。给朝廷充足的时间准备布置,调动州兵解决边患。
讨论边界要事,他却当面走神,难怪会被四只睛一起瞪。
不老实呆在自己家里,跑到别人的家里杀人放火,总不能一代价不付,拍拍屁直接走人。
谢安和王彪之思量片刻,对桓容的提议大赞同。
桓容咽了一,实在无言以对。
幽州之地却没这个烦恼。
午后时分,大雨初停。
“逐走贼寇之后,可于当地重录籍,将山民和潜的蛮夷分别录籍造册,令其取汉名,学汉话,五至十为保。”
现对方神飘忽,不由得眉心微皱。
听了半晌,桓容突然觉得有不对。照修改过的计划,解除交州边患退居其次,引得临近番讧成为主要目的。
“此事非一朝一夕可成。”桓容认真,“如今中原尚未一统,西域商路刚刚恢复,为确保商路不断,驻扎姑臧等地的将兵绝不能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