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黎川想了想后,突然笑了起来:“算了,不能教坏你。”
“没,就是觉得你可。”
莫笙听着郁黎川发音标准,且十分从容优雅的说了一句脏话,忍不住给郁黎川竖大拇指:“我要是不知容,我都不知你居然在骂人,还当你是在演讲呢。”
“怎么虚伪了?”
他对声音很挑剔,有一个十分挑剔的耳朵,此刻竟然觉得莫笙读的英文很好听,听着就忍不住笑意。
以前看来是浪费时间的事,此刻也变成了一种享受。
接着,他指着一个单词说:“发音不对,跟我学。”
郁黎川调整了一姿势,靠着椅的扶手,伸手来顺手拎起了她一缕半不的发,在手指尖绕着玩。
“以暴制暴。”
“我都能夸可来,你说你怎么就不虚伪了?”
说真的,郁黎川之前不喜莫笙这种声线。
莫笙特别不服气,凑过去质问郁黎川:“你是不是也想不到了?”
郁黎川听完莫笙的反驳还真的思考了一会,跟莫笙讨论起了关于吵架的事:“那碰到蛮不讲理的人,真的无解了吗?”
“就算吵架,也最优雅的那个。”
莫笙能听到他的笑声,问:“我的发音就那么好笑?”
莫笙理解了一会,才:“我大致懂了意思,这要是谁用这句跟我吵架我都能卡壳。”
“吵架的时候不是谁最凶谁最厉害,而是让对方哑无言,讲不理。”
“你这个人啊……虚伪,真虚伪。”
“这要是更优雅的骂人,怎么骂?”
“比如呢?”
郁黎川的书房里有一个落地的摆钟,很复古的样式,从透明的玻璃能够看到重锤与钟摆。钟摆摇晃得漫不经心,指针转动得从容惬意。
看,跟着读了一遍。
莫笙也不在意,靠着椅背懒洋洋地读,接着郁黎川纠正她发音。
莫笙摇否认了:“一看你就实战经验不丰富,真正愿意吵架的人脑里一般都没什么东西,比如我这样的。我虽然没什么脑,但是我不讲理啊,我你说的是什么理呢,反正我不认可,只要我不认可得理直气壮,我就能说服我自己继续吵去。”
然而他却在落日黄昏的时间,坐在椅上懒洋洋地听着莫笙读着东北话版的英语句,耐心地纠正错误。手指尖绕着她的黑发,空气里还有她洗漱后产生的香味。
郁黎川喜这种钟,可以听到时间逝的声音,提醒他不能浪费时间。
“不,这是不对的,我们是法治社会。”
“那就用其他的方法。”
郁黎川伸手拽着她的转椅到了他边,这个动作似乎已经成了他每次授课前的第一个举动了。
“你总会遇到那种人,他们完全不讲理……”
“听过庄骂人吗?井蛙不可语于海,夏虫不可语于冰。”
“也不是,我的方法很多,不过跟你讲就不太好了。好了,我们继续上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