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南，别哭了。”

樊向阳暗暗叹了一气，他所作的努力终究敌不过季南的泪，季南还小，或许等他有一天长大了，就会明白他今天煞费苦心想要挽留的人，并不是他的心之所向。

直到季南被到无路可退，樊向阳将他圈禁在怀里，怀里的人却突然哭得撕心裂肺，“你不要丢我……你不喜我黏着你，我以后再也不黏着你了……但你不要送我走，别把我送走……”

应，但他也忘记了当初的承诺，是他信誓旦旦和季南保证，只要季南不喜的事，没有人可以迫他。

时间越久，就会越难以割舍，人都是有的动，樊向阳也一样。当初樊向阳忍痛放温亦然离开，是因为他明白自己不是温亦然心中的白月光，可如果有一天季南幡然醒悟，到时候他真的能够那么淡然自若地放他离开吗？

直到那个吻，樊向阳才真正意识到，也许他和季南想要的本不是同一样东西。季南还那么年轻，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替他决断，让他选择屈服于现状活去。

“南南，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
“你不要过来……”

季南的泪就像是最有杀伤力的武，不见鲜血淋漓，但着实让樊向阳那颗心瞬间变得千疮百孔。怀里的人哭得浑发抖，双手死死搂住樊向阳的脖，像是生怕一秒就被男人丢开。

樊向阳每靠近一步，季南就会向后退一步。

“南南，你听我说。”

孩的心是最的，尤其是季南那样曾经活得寄人篱，小小年纪就懂了察言观，樊向阳自以为天衣无的举动，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看穿了。

季南并不是不愿意去学校，只是樊向阳近日来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他，今天又以这样不容拒绝的姿态告诉他，他要把他送到学校，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个说着会保护他的男人，会跟母亲一样将他丢弃。

或许收养季南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决定，如果他不收养季南，就不会有如今这样错综复杂的绪。樊向阳摸不清对季南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，萧默说季南太过依赖他，可他又何尝不依赖季南呢？

这是樊向阳第一次见到季南以那么抗拒的姿态看着他，那双总是充满信任的睛，此刻交织着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绪，有失望、难过……还有心碎。

“你在学校可以交到很多朋友，你会喜那里的。”

“你有！”

季南的天真无邪唤回了樊向阳对生活的，温亦然的离去曾让他痛不生，但季南却在

樊向阳不是个巧如簧的人，尤其是面对这样的季南，更让他自乱手脚。

“我没有！”

季南颤颤巍巍地抬起，声音也不自觉地发颤，“你不要我了……”

季南瘦弱的躯里爆发前所未有的悲伤，明明就不想跟他待在一起，为什么还要装作对他关怀备至的样？

樊向阳刚刚伸手，季南却向后倒退了几步。

不否认送季南去学校这件事里掺杂了私心，樊向阳想要保持和季南之间过分亲密的距离。这些天他反复想到了萧默曾对他说过的话，季南将他当作唯一的神寄托和最后的救命稻草，而他还天真地不以为意，觉得萧默不过是在夸大其词，甚至信心满满地认为可以陪伴季南一辈。

“你骗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