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邪微微：“孺可教也。”黎簇赶紧作洗耳恭听状，好被菩提祖师敲三的准备，然后那人忽然了个“我的表理系统崩溃了”的表，靠着石像开始狂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吴邪宽和的笑容：“你记不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吴邪：“机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心里其实还是很佩服这个神经病的，这都可以上《最大脑》了。而且他看过汪家的档案，吴邪以前也不是什么智商奇的天才，没准是Alpha别觉醒后的优势，那他也可以学。吴邪听罢却深莫测地摇了摇。

来竞选一任馆长的。那天一夜大雪过后，他从窗里看见吴邪拿了枯树杈在雪地里划拉，那画面不由得让黎簇想起公园里拿特大笔蘸写字的老年书法家，正想揶揄几句。却发现对方并不是在写字，而是在画图，看起来是某种建筑平面图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吧，没准吴邪是在给新房平面设计，不能给真人过目给石像过目也好。不过，这他妈也太大了，难他打算造一座紫禁城迎娶张起灵吗？黎簇越看越不对，忍不住要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你丫脑有病吧，黎簇觉自己脑门上过三黑线，开始反思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蠢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天井里有两个人一坐一站，黎簇定睛一看，发现对面坐着的是披着吴邪风衣的张起灵的石像。

        黎簇万分无语，好像他被迫见证的装还不够，尘埃落定了还要主动给人提供装的机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听汪小媛说吴邪曾经用三个小时背了一张地图，那不是一般的地图，与其说是建筑更像是迷。其线条复杂程度，言语无法描述千万分之一，无数的线条互相交叉，交叉之中还有无数细微的线条和线条的分支关系，像是极其细的集成电路版。汪家对此有很多猜测，比如最容易联想到的就是花纹同样复杂的青铜门，汪小媛当时猜测这是青铜门里的结构，从此汪家人一直都传言吴邪过目不忘多智近妖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他知那是云天的地图。吴邪确实很聪明，但剥除那些神化的谣言，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，为了顺利完成一个约定需要拼尽全力。这简直和他中老师说的励志成功典型如一辙，世界上哪有什么天纵英才，不过是把别人追兔的时间用在了背地图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吴邪笑完了说：“那是我的微信二维码改的，扫一扫没准还能付钱呢。”接着慢条斯理地讲了一遍当初设局钓汪小媛的过程。

        吴邪则趁机给他灌鸡汤，说什么天赋并不是关键，凡事预则立不立则废，万无一失的准备工作才是成功的关键。

        黎簇不死心：“那就是传说中神奇的记忆术，记忆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每天清晨时一切痕迹都被抹平，雪地崭新如初。日复一日，吴邪的地图画得越来越熟练，某次黎簇去看他时行云一气呵成，末了还潇洒地写了一串数字，好家伙，连比例尺都注上了。汪家斗大乱的消息断断续续地传来，黎簇的脚恢复如初，吴邪的光也变成板寸，雪一天一天地小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吴邪有些奇怪地看着他：“怎么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嘁，他看着吴邪笔走龙蛇，忽然想起汪家的一些传言，问：“你真的过目不忘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沉默。黎簇当然知本不是什么机密，那意思明显是“凭什么你问了我就要告诉你”，着没话找话：“不怕我看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凛冬将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