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没有刚才那么痛啦。”真司倔地否认,半睁半闭的睛倒像在说“依然很痛呢”。恢复了片刻过后,又开始念叨他的愿望。
我已经不能把握自己的未来了,真司想。可是他抓住了莲的那只手,不遑说是抓住了希望。
“……睡着了。”
地希望搬过去住呢。”
“喂,你少说两句吧。”
看不见莲的面孔了,但真司知,莲在哭泣。为了他,也为了自己吗?
――我最怕疼了。
似乎有一阵困意爬上神经末梢。就在刚刚,真司用力说话的时候,腥甜的如同泉一般,一从胃里翻腾上来。最终,好像结成一颗硕大的玻璃珠似的,霍的住了他的,封锁呼空气的通。氧气变得稀薄了,视线已经也开始变得模糊,耳边恍惚响起轮船尖锐的汽笛声,抛锚岸边的那艘船只,还未海就废弃在偏僻的港。太阳不再怜悯地用柔光直照地面,而是泼暴烈的火,无慈悲的灼日光将砖里正迎着风渐渐向上的苗焦死在这可怖的世界。
“城。”莲难得主动喊他的名字,本以为他会立刻得到回应,但边似乎没有动静。
真司喃喃。
真司张了张嘴,可惜已经说不任何话语。他安自己,只要莲还安稳地活着,那么大家的梦想、他的梦想,就会由莲代为实现。至于他一个人面对的提前来临的死亡,因为寻找到了像样的答案,似乎没那么痛苦了。
“你究竟有什么不怕的吗?”莲突然说,“所有的战斗只知傻愣愣地向前冲,思考问题也是这个样。”
莲关切地问:“怎么,还疼吗?”
真司梦见了游船。然而,那只是战斗中的幻视。怪的尖刺扯断了他的脊梁,那是他从未经历过的疼痛。真司将痛苦的泪全咽回去,因为这还不是哭泣的时候啊!他默默地在心里告诉自己。还有人在等待着他,他还不能倒。
“城!持住啊,会没事的!”
“什么啊……”真司不满地说,漂亮的脸都扭曲起来,“嘶――快住手啊,冷酷的混!”
说完这番话,真司疲倦地倒了去。
“是什么?”
在那个瞬间,他彻底地闭上了睛,受躯壳变成了一只没有舵手的航船,向着遥远的地方、不带遗憾地离开了。
莲的表看上去那么悲伤。真司笑了笑,垂目看着莲与他重叠在一起的掌心和手背,两双十指紧扣的手,指间淌的沾染的血迹简直充当了粘合剂,将他们的和灵魂牢牢缀合成一团,再也不会分开。
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握住莲的手吧,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。想到这里,真司不禁产生了一些悲伤的绪,一种如梦初醒的奇特受。梦想中和莲一起到海边的生活还没有实现。还有他所希望的,幸福生活着的大家再也不必因为战斗的德问题争执不休,以及各种好的希冀。
真司极其小声地嘀咕。
然而,被倒刺穿透的一瞬间,真司并没有受到除之外的神上的疼痛,因为他看见那些簇拥着他的破裂的玻璃仿佛缓缓升起的海平面,一一从四面八方奔涌袭来,然后将他吞噬、包围住了。反着耀白光的巨大镜面,太阳、月亮、星星同时悬挂在天空的某一边,海面扬帆的航船行驶在玻璃碎片构成的波涛中。所有现实中不可能现的、象征好的一切事突然间都现在了前,像是特意庆祝他的到来。如此奇异瑰丽的幻象着实令人沉醉。掀起帘这片幕布,真司觉得自己的好像顺着海风的方向随波逐,起伏不定地承受着大海的波翻浪。最后,达几十米的翻腾海浪将他的躯彻底淹没了,他的意识逐渐被航线拖曳着飘向未知的彼方。
莲,不要伤心,带着我的那一份愿望,还有离去的大家的愿望,地活去吧,成为最后的胜者。
这一次,莲虽然没有肯定,但也没有再否认。自从什么时候起,他自然而然地默认维护真司那些幼稚的念,甚至和他一认真思考过后的生活。
“有吧。”
“我们去海边吧,去那里,然后过全新的生活。”
“真司?”莲又试探着呼唤了一句,边只留微弱的呼声。
秋山莲联想到他前面所说的话,疑惑了一刻。彻底反应过来之后,上使坏地用力握住他的小。
“一定要活去啊,莲。”
“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