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既然称自己为老师，又有海归的背景，也许真是自己以前在法国带过的学生。但很快谭晓路就否定了这个可能xing：他的记xing非常好，尤其对于和自己有过接chu2的人。在他读书和工作的时间里，跟着自己的本科学生和实习生中，都绝对没有蒋修明这号人。

蒋修明挠挠tou问：“你家里有毕业典礼的照片吗？”

一心想解开疑惑的谭晓路立刻起shen去书房，找chu了研究生毕业典礼的照片。照片非常多，他和同学的、和老师的，还有和家人的。这些照片他偶尔也会翻看，但确确实实没有蒋修明啊。

蒋修明把相簿翻了又翻，最后在一张谭晓路和导师合影的角落chu1，指着站在一株悬铃木xia的人说：“这个是我。”

谭晓路认真辨认了半天。那人shen材有些胖，穿宽松的外衣外ku，肩上背个双肩的灰se书包，脸上还dai着kou罩，远远地看自己。他突然就想起了在给导师代课的那段时间里，一个怪异的学生。

那个胖胖的人总是来得很早，走得很迟，脸上永远dai一个大kou罩，把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。他上了半个学期的课，那个学生就听了半个学期。谭晓路后来发现那人从来没交过作业，之后更发现他其实不是选那门课的学生，纯粹是去蹭课的。但他听得认真，每节课都全神贯注看自己，时不时还低touzuo笔记，蹭就由他蹭去了。

“那个人是你？”谭晓路终于回忆起来，但又觉得很莫名，“你一直dai个kou罩，我也认不chu来啊。”

“当时因为生病吃了些药，整个人都shuizhong起来了，脸上疙疙瘩瘩的很可怕。我是暗恋你才去蹭课的，怎么能让你看到我那么龊那么恶心的一面。”蒋修明低tou看那张照片，嘴角有浅笑，“后来你毕业了，还回来了一趟。我那时候浮zhong已经基本消了，还想着等你回来之后一定要跟你表白，谁知dao你回来之后就变了个人，有些陌生了。”

谭晓路沉默了。

那个时候他刚和薛景烨乱七八糟地分了，嘴上说得坦dang，但毕竟是把整颗心都给了chu去的恋qing，被对方用一巴掌给打断了，怎么也不可能甘心。失眠、恍惚都是常事，连现在被同事们惊叹的酒量也是那个时候练chu来的。他整个人都扑在工作上，一天比一天憔悴，同事常常问他：谭，你还好么？他笑笑：很好。心里的淤痕是没办法搬nongchu来给别人看的，即使被人看破了是恋ai受挫，他也不喜huan直白地说，但是整个人以往的reqing、开朗和活力，确确实实是消失了不少。

那几乎是谭晓路迄今为止生命里最落魄的一段时间了。

“你肯定不知dao，我实习的地方和你就隔着一层楼。”蒋修明说。

蒋修明和谭晓路念的学校并不一样，他是偶然去找朋友玩儿的时候对谭晓路一见钟qing的。那时谭晓路还是学校里神采飞扬的一个学生，蒋修明暗搓搓地缀在人家背后半个月时间，正想表白时自己却浮zhong了。他没自信，只好去蹭谭晓路的课听，zuo笔记的同时也在笔记本上画了无数个谭晓路正面侧面的人像。

后来谭晓路毕业工作了，他正好开始实习，实习的地方恰恰就是谭晓路任职的集团。蒋修明看到谭晓路整个人的jing1神都颓靡了xia去，而且除了工作之外对其他任何事qing都毫不在意。他千方百计地打听，最后知dao谭晓路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