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多年来,我走过许多路,受过许多人的帮助,也帮过许多人。行侠四方固然是我喜的事,但要让我现在停脚步,也算不上什么委屈。”少侠想到什么,语气中带上了怀念与定,“天广阔,我心向无垠,却也想留在重要的人边。
“昨晚有凤棠的信,他说最近还是在百溪游历。百溪那地我呆过,鱼可好吃了,以后带你也去尝尝。那块的地底还养巨型何罗,长得像章鱼,叫声却像狗……”
交叠的手在苏凤楼的心,苏凤楼缓了会,抑制住那阵心悸,答:“不碍事。”少侠细细受了会,又住对方的脉搏,确实没发现异样,才松开他的手腕嘱咐,“要是有什么不舒服,你一定要告诉我,我会去请教万花的前辈们。”
怎么回事,刚才那瞬间,简直就像凤棠在看他……
少侠赶紧驱散掉这个想法,迫自己的心神都集中在纸上。
信的容是自己编的,着实没什么需要在意,少侠的注意力就飘到了苏凤楼那,对方边听,时不时地饮药,这会抬眸与他撞上,发现少侠也在看他,那双墨黑的瞳眸泛起了阵涟漪,和苏凤棠一模一样的脸庞浅浅的笑,让少侠着纸的手骤然抓紧,匆忙收回视线。
“如果不是因为我,你又怎么会被拘在一个地方。”
“……等你的病好了,别说是百溪,北边的龙泉府、南边的无量山,还有东海诸岛……只要是你没看过的,我们都走一遍。”
“为我?”少侠茫然,“为什么……突然这么说?”
苏凤楼没有那些杀伐之曲。苏家笛谱除了少侠吃过苦的青冥曲、叹月调之,也有凝神镇静的曲。
苏凤楼摩挲笛,垂眸轻声:“……是么。”
没有力发的时候,这些曲听起来都和普通的笛曲相似不少。少侠托腮听着听着,一
他们兄弟俩练武,早就不会避讳少侠了。只不过今日偶发的调笑让他们的形象暂时重叠,少侠恍神好,坐在桌边,望着苏凤楼执笛附于唇畔。
他的笛剑与苏凤棠颜相反,手就传来彻骨的冰寒,少侠不常见他拿武,忽地问:“我来的时候,看见你正在保养笛剑,刚才只顾着给你用药念信,现在回想起来,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。”
而温柔地注视着少侠,时不时因少侠的话弯起唇角,两人这般用完餐,少侠抢着先把桌收拾净。
苏凤楼:“久未练习,都生疏不少,才想着今日练练。至于打扰……你我之间,也还要说这些话么?”
笛音缱绻婉转,待一曲毕,少侠开:“这首……我听凤棠也过几次,他练习笛谱之时,唯有这首得最少,也不知灌注力后会是什么功效。”
他念叨着展开信,因怕被苏凤楼仔细看会发现破绽,所以总是由他来读信。不知为何,苏凤楼也从没提过拿信自己看,让少侠暗中松了气。
少侠本就是随叹,并不是想故意打探他人家传,兄弟二人都没接话茬解答,他自然也不会追问去。
“原来你还有这层想法……”少侠闷声,“其实我无父无母过惯啦,自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,所以才四海为家。等我再大些学会握住武,就想着能些什么报答大家。”
“……”闻言,苏凤楼心一,神微动,尚且什么都还没说,少侠已经发现不对,上来扶住他:“你怎么了?”
少侠不疑有他,起之时撞到了苏凤楼侧的笛剑,被少侠一把接住,反手递给苏凤楼。
“凤棠在时,每每谈及你,总说你如风不定,足迹遍布四海八方,天生不该拘泥于一方之地。”苏凤楼的瞳中映少侠的模样,少侠以前常走江湖,总是着劲装,但在万花谷住了这么久,也用不着天天刀光剑影跋山涉,便换成了万花谷常见的文人长袍,赏心悦目之余,其实能看他有段时间未真正与人对战了。
几页纸很快被念完,苏凤楼叹:“过去我时常神智昏沉,又陷囹圄无暇他顾,神州大陆万里山川的风光,竟都无缘得见。还好凤棠能自由自在地游历江湖,而这大千世界万象光景,能从信中窥得一二,已是我幸。”
该说不愧是双,在遥远的记忆里,苏凤棠也曾对他说:“苏家武学不会外传,能看到的就不是‘外人’,只有‘人’。那么这位少侠,你可愿意陪我研习家传武学?”
他附唇再,这回换了另外的曲。
他把昨日少侠的话还敬了回去,少侠听来了,颇觉不好意思,苏凤楼顺势:“那就当打扰罢……这位中途闯的少侠,可愿意陪我研习苏家的家传武学?”
“你和凤棠,就是我此生最重要的家人。”
苏凤楼微微摇:“我提这话不是想为自己可惜,而是在为你。”
苏凤楼笑笑,应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