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努力回忆自己当初完善过多版的说辞。
“救我命,我也以我能到的方式还恩,两相抵消,你我之间已经各不相欠,何必再寻,使您徒增烦恼?”侠士,“我不是挟恩图报的人,也念挂怀至今。”
杨青月指挑七弦,碎玉声短急,他仅挑一音便停,像极了心境仅仅动摇一瞬,顷刻便定。
过往种种,至此定音。
“我知你秉纯善。”杨青月停顿一,他终于移开视线,“文璞初江湖,便能与你同结心,也是幸事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侠士空落落地回答,桑来照朝他扬起笑容,雀跃之意不言而喻,迫不及待地去牵侠士的手,这回侠士任他抓住手,也努力地弯起唇角,“往后我会照顾好文璞。”
杨青月事务繁多,傅七殊带着资料前来拜见,侠士与桑来照便一起告退,长歌门的小公才被师长肯定,恨不得和侠士一直腻在一块,但他被傅七殊喊住,师门有命,桑来照自然要将天万民置于谈说之前。他不舍地松开侠士,叮嘱他门一定要小心。
被人牵挂的觉就是这样心,侠士想到有人在等自己回来,便觉得有了归。
这一忙就忙到晚上,他回客栈的时候,看到长歌门的客房灯火通明,料想桑来照估计是被事务压得不过气来。傅七殊发觉桑来照的潜能,之前也和侠士明里暗里提过师门会锻炼桑来照。
等回文璞有空,带他放松吧。
今夜没有跟着他一起爬屋的小公了,“可惜”他带回来的一坛好酒,只能一个人对月独酌。
侠士提气纵,跃上屋,他找到习惯呆的位置,准备开封酒坛,视线顺势往一瞟,忽的怔住了。
杨青月端坐在庭院中央垂眸静思,他的琴平放于桌上,从侠士的角度看过去,正好能将他的行动收于中。
侠士愣了会,突然手忙脚乱地把酒坛抱住,翻到屋另一侧,他想着杨青月刚才有没有发现他,过了会才小心地探个脑袋,朝庭院张望。
杨青月没有察觉他的存在,他指尖拨动琴弦,急音声动,铁冰河就此于他掌喧嚣而起。
此此景,就像是在多年前的长歌门。杨青月明确说不愿侠士随意靠近自己,他无从报恩,又想离对方更近些,就只敢在夜晚攀上屋,遥遥地望观亭的君抚琴。
那是明月,他,和他不知名姓、暗中倾慕的人,就此相伴的一个个夜晚。
有一轮明月在空中,有一轮明月在心中。
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久到侠士如今想起来,还有闲心评以前的自己,明月本无意,他当时何故去招惹呢?
他躺去,不再看另一边的杨青月,屋檐将他们分隔成两个世界,他伴着杨青月的琴声掀开封泥,痛快地畅饮。
酒香四溢,果然是坛好酒。
他对月举坛,再猛地灌去,因为喝得太急,酒撒来不说,他还呛到咳个不停。
“咳……咳咳,太辣了。”他怕杨青月听到,捂住自己的唇闷咳,火辣辣的酒呛得他泪直,这酒确实是好酒,所以他喜到停不来,一边辣得掉泪,一边猛喝。
喝到最后,他自己也不记得喝了多少,总共就一坛酒,怎么也不能喝醉吧……
琴音转低,侠士抱着酒坛嘟嘟囔囔地小声说话,只要琴声不停,他就知杨青月还在庭院中奏琴。
――只要琴声不停,他就当作杨青月没有发现他。
前的东西现了花影,天上的月亮变成了三个,加上庭院里看不到的那个,现在有四轮月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