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耀有些揶揄地说：“我等了您一个月，终于算是等来了。看来苍龙神殿比我预计当中，要晚到达一些时候。算算时间，也许是因为银河皇帝要迎娶星灵公主的消息，让他有些‘生气’吧。”

黎耀说：“忘却一切，也就忘却了恐惧。”

但容幽还是很惧怕，他害怕自己连因为谛明而悲伤的能力都会失去。尽有时笑，有时痛苦，但他都愿意保留。

容幽深一气，以手捂面，片刻后说：“我不到像你们这样洒脱……”

容幽说：“我没有太多时间，我来是想问你关于明亲王的事。”

黎耀说：“代表他不愿再行意识投手术。因为龙血无法克隆，如果不在我们这里留一滴龙血，我们是没有任何技术手段培育一龙的；而以殿的神力度，除了神龙躯之外，不可能再行任何意识投手术。”

容幽有些惊奇，在随他去找黎耀的过程中，又有几个朱雀人好奇地将光翼搭了上来。交果然十分迅捷，容幽只行到中途，受到朱雀人的心中一个个都纯净到透明的地步，顿觉自己之前是小人之心了。

容幽咳了一声，正问：“当时我问你关于明亲王的消息，你为什么回复‘无颜面见故人’？”

容幽静坐半晌，低声说：“所以……这也将是他最后的二十年吗？”

容幽：“人这一生，如荆棘丛中，每动心念，就要被伤一次。增添年岁，就越增添伤。难就只有死亡才能消弭这些苦难吗？”

“五千年一场轮回。”容幽低低地说，“如果忘却一切，隔世重逢，我怕我认不他来。”

这一刻，容幽的心渐渐平静来。恍惚间，他来到了容虔枯坐在苍龙神祭坛前的那几年，人与神之间行的对话飘散在无垠虚空中，渺茫无踪。

黎耀目中清明，微笑：“也可以。”

黎耀说：“世上不能

黎耀：“我问殿是否值得。他说他已经找到了那个人，寿命太多反而不，更何况与其生如顽石、不动不怒，不如死而绚烂。”

朱雀之间的交是神力的直接碰，他们彼此之前既没有谎言，也没有隔阂。即便互相有些罅隙，也能在短暂的两秒碰中缓和，最终消弭。

黎耀温柔地微笑，说：“您一生未尽，当然放不。未知生，焉知死？”

容幽说：“家为小，国为大。家国不能两全，我为皇帝，又能如何选择？”

容幽心中不安，问：“这代表了什么？”

黎耀说：“那是因为凡是生灵之间的事，都可以用沟通解决；凡是不可弥合的矛盾，起初都是因为沟通的缺乏。”

两人坐在朱雀人的云端小屋里，这一次交他们都没有用朱雀人的方式，彼此也本不提起――因为银河帝国的皇帝和朱雀帝国的亲王之间，注定不可能互相赤诚。

黎耀叹了气，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，说：“我没有劝住殿。当日行手术，他拒绝再留任何龙血。”

容幽摇了摇，没有评价朱雀亲王的这句话。

容幽心中震动，想起了封英。封英走到今日，也可以说是忘却了一切，甚至失却了自己被创造来的目的之一，相当于朱雀人的一次死亡和重生，但是……他现在是快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