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安的声量微微提，他觉自己浑颤抖。颙衍的手仍旧紧握着他的掌心，用担忧的目光凝视着他。

颙衍凝视着吉安，「不只杀死，你的肉还被那个杀你的人藏匿起来，才会到现在都没有人知你的落。」

「那我到底……是怎么，死的？病死的吗？还是事故……？」

「……我担心你要是知自己死于非命，多数忘记自己死去的亡魂，在得知真相的瞬间，就会因为心神冲击过剧，不是魂飞魄散，就是因为灵魄混浊堕落成妖。」

吉安记得自己从小到大，连和人激烈吵过架的记忆都不曾有过，就算远远看到两个同学在打架，吉安也会选择默默的走开，连过去劝架都不敢。

吉安回望着颙衍。原来这个人的睛，也能如此富有，吉安茫然地想，他一直以为他的室友，只是个十指不沾阳的世外人。

「可以是可以，但你别太过激动，我现在用结符维系住你的

颙衍微闭了。

「我本来想等你自己想起来，这样对你比较好。但你似乎完全相信自己还活着，你照我的模式在大学生活，和我同寝同，甚至还跟着我一起去上课，期中考到了还会自己念书。我实在不……我找不到适当的时间告诉你真相。」

跟我说清楚？」

「……我不知，但从你的外观看起来，你有可能是遭遇事故。但若是遭遇事故，你父母和学校不可能不知，就算是淹死或是跌落山崖，迟早会被巡山或是什么人查觉，不可能消失三个月都不被人发现。」

「你应该是被什么人蓄意杀死的。」

颙衍彷佛知他的想法，他握紧吉安的手，又开。

颙衍迟疑地了。

像他这样的人，会被人杀害……？被什么人……？为了什么？

但像他这样平凡的人，平凡的生、在平凡的家庭长大、平凡地求学、考试、念书，无论外貌和资质都平庸无趣的人。

「所以说……」吉安启唇。

「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被揭穿……我很抱歉，我实在应该早跟你说的，吉安。」

他嗓音嘶哑，有什么一直徘徊在的东西，在他的逐渐扩大，在心脏和间横冲直撞，几乎溢臆。

他微微张开。「我能……看看，自己现在的样吗？」

颙衍咬了唇，吉安想他原本想说的应该是「我实在不忍心」，但话到唇边又收了回去，大概是怕吉安觉得被同。这个男人，总是善人意得令人生气。

吉安看着垂向他歉的颙衍，脑袋里仍旧一片茫然，前的一切像在梦境般虚幻不实。他看着颙衍苍白的后颈，听见自己又开。

颙衍抬看了他一，吉安看颙衍一直盯着他的后脑杓，半晌又垂视线。

「你不要担心，我会设法帮你找回肉。肉不安宁的话，会影响你回归阴门的时间，也不能让你父母一直找你。我有打过电话给你父母，问过一些你的事，他们到现在还相信你还活着。」

吉安说不话来，颙衍的话虽然字字句句理，这三个月来和室友一起追查富里学长的事件，吉安也对颙衍的判断能力相当信任。

吉安唇齿颤抖。他这一生平凡得可笑，从未想过竟会有一天，他得从别人里询问自己结束一生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