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颙衍没有理会，吉安看他紧咬着唇，带着他穿过停车场，颙衍把他带离停车场最近的一间厕所里，他还确认后没有其他学生，把厕所的门给掩上了。

他听见颙衍的嗓音，低沉中带着着急，却足够诚恳得令人安心。他被颙衍带着一路离开了场，长滨似乎注意到颙衍离开，还声唤他。

他松开揽着吉安的手。吉安觉得一阵无力，几乎就要坐倒在地上，他看着前的颙衍，白衬衫、黑西装，那张清秀、现在却微带着胡碴的脸望着他，和他认识的那个室友并无二致。

吉安站在学生群中，看着关山翘着短裙的，在空白的名牌上写那个姓名。

颙衍的声音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，吉安觉自己的有什么东西在蒸发、在离，他

这时却有人抓住了他的手，吉安吃了一惊，他茫茫然睁开睛，却发现那个人是颙衍。前的同学全变得模糊不清，像在底看着面上的人一样。

颙衍叹了气，「这种况最常发生在天灾，洪或是火灾之类的，车祸有时也是。但最常见的……还是凶杀的状况。」

「吉安」，那是他的名字。

他在这里，他一直都在这里。

＂他叫作吉安，吉祥的吉、平安的安，我在主任办公室确认过新生名册，绝对不会错的。＂

「现在什么都别想，稳住心神，跟我过来。」

「死于非命的亡魂常有这种现象，因为事发生得太快，灵魂一脱离肉，往往事主自己也来不及意识到事已经发生了。」

这种实在稍稍拉回了他的神智，他觉颙衍扯过他的，把他整个人拉臂弯里，后脑杓微微一，觉是颙衍用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脸。

他的摇晃，他想谢谢关山，想谢她还记得替他补名牌。他想站到升旗台上，告诉所有的同学说，他人就在这里，他没有失踪，他住在和颙衍一样的宿舍里，还跟大家一起渡过三个月的光阴。

但只有颙衍是清晰的，颙衍的掌心紧紧着他的手腕，实，吉安甚至觉得到他的温，还有他掌心沁的汗。

「死者不知自己已经死亡，还照生前的习惯继续生活，继续起床、吃早餐、上厕所、上班上学，甚至继续和他们的亲人生活，因而被亲人误认是闹鬼的，还请士来驱逐，殊不知他们想除掉的正是自己逝去的亲人，这种状况也很多。」

第16章

吉安觉得地面开了一个。本来他双脚站稳，但在长滨吐那名字的瞬间，那些泥土石板像是忽然崩毁了一样，向沉沦，连带将他也一起拖往深渊。

但吉安却忽然觉得室友好遥远，远得彷佛在另外一个世界。

「我本来想等你自己想起来。」

但吉安发现自己动不了了，在长滨说那名字的瞬间，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黑暗里伸来，好像他在梦里见到的黑影，那些黑影化成锁炼、化手，把他整个往后卷，试图将他带离这个一切如实的空间，试图将他淹没在永恒的黑暗中。

吉安却没有了抵抗的力气，他闭上睛，想任由那些黑暗将他埋藏。

他无法开，颙衍却先他而说话了。他在桶盖上坐，表挫败中带着哀伤，让吉安想起颙衍第一次看见他时，依稀也是这种哀伤的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