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理上来说，徐韬其实已经不是正常人，但莫凡居然开始理解徐韬这个人。

那是一种接近病态的疯狂，潜伏在平静的外表xia，一diandian蚕shi着那颗痛苦无比、却不得不tiao动xia去的心脏。

莫凡想起那无数的日日夜夜，自己练习着扣xia扳机。有时他也想把枪kou对准别人，那个时候的自己，就算没有镜zi他也知dao有多狰狞。然而挣扎再挣扎，他还是把枪kou对准了自己。

他恨过一些人，但是到了后来，他却更恨他们把他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模样――他恨他们让他生chu“只要能报仇，也许利用霍劲也可以吧”、“如果有机会，我就拿起枪把所有人杀了吧”的想法，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期，这种被仇恨控制的丑陋心思只能用肮脏、不堪、令人憎恶来形容。

所以他曾经那么地、那么地厌恶自己。

而目前的徐韬，也chu1于相似的状态。而且他已经选择了去开始所谓的报复，徐韬大费周章经营海外徐家，就是想狠狠地把向家踩到泥土里，让它再也翻不了shen。而这又牵扯到上一代的恩怨，简直就是难解的死结。

报复这种事一旦开了tou，就像决堤的江shui一样，再也无法控制。

是不是有了不堪的过去，所以zuo什么都可以原谅？

不是的。

世界上并没有简单的加减法，如果别人踩你一脚，而你恶狠狠地踩了回去，那么你还回去的一脚并不能抵消你的痛楚，反而会使双方都怒红了yan，不死不休地厮打起来。

对着温文而有礼地请自觉喝茶的徐韬，莫凡第一次对徐韬说chu劝解般的语句：“别让仇恨牵着你的鼻zi走。”

徐韬微笑着说：“你说什么？我没听清楚。”

莫凡说：“zuo得太狠对你也并没有好chu1，你连……”话说到一半，他闭嘴了，因为徐韬掏chu一支枪抵在他额tou。

枪guan冰凉，与pi肤相chu2时gan觉格外渗人。

“知dao我最喜huan你什么吗？”徐韬缓缓说：“我最喜huan你嘴闭得很紧，只会听，不会说。如果你开始说话，我会考虑开枪……”

莫凡不说话了。

徐韬搁xia枪，冷笑着说：“听话才讨人喜huan。”

徐韬手刚松开，莫凡就抬手把枪拍到地上，然后一拳就着徐韬的鼻梁打xia去，快、准，而且够狠。

徐韬似乎没料到莫凡会动手，一xiazi被打个正着，鼻tou立刻青了，温温的血从鼻zi里liu了chu来。

没等徐韬反应过来，莫凡扯chu餐巾轻手帮他ca脸。他语气温和地dao歉：“对不起，揍赵家那个小zi揍习惯了。xia次别拿枪指着我，我很怕死。”

徐韬神se变幻不定。他想过莫凡很多表qing，但是没想过莫凡会这么gan1脆利落、简单cu暴。平时已经没人敢对他动手，更何况莫凡还知dao他最隐秘、最歹毒的一面？

徐韬心里有两个声音在说话，一个在叫嚣着“杀了他！杀了他！”，而另一个却说“只有他了，只有他了”。过了一会儿，徐韬闭上yan：“你走。”

莫凡gan觉chu徐韬shen上有着濒临爆发的愤怒，所以他也不逞qiang，转shen就走。

他快要走到门边时，徐韬突然又说：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，我会帮向平安拿回向家。你说他手里要是有了钱和权，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我？”

莫凡脚xia一顿。突然就了悟了一些事qing，徐韬在“未来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