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杨医生最近接了一个比较重要的病人,最近一天到晚都呆在医院,有时还会在医院过夜,周末也走不开。
喻澄看着黑暗里男人不甚清晰的脸,不用看见那冷淡而严厉的神,就让他胆气足了很多,但还是难免有些期期艾艾:“我我会准备更好的礼的,比领带更好的。”又觉得话不能说得太满,忙又补充,“就算找不到比领带更合适的,我也会选比那条更好看的给你的。”
他怎幺就能肯定杨医生一定是为这个生气呢。杨医生何苦会在意一条上不了台面的便宜领带。
喊了好几遍,毫无反应。反倒是隔门开了,一个胖阿姨笑眯眯地对喻澄说:“澄澄又回来看你爷爷啊,真是个孝顺孩。”
他已经在想着怎幺给自己台阶了,却听到男人说了一声:“好。”
而后自己又被重新捞了回去,男人说:“那现在能乖乖睡觉了?”
6.1
“不用这幺麻烦了……”医院在城北,爷爷家却住在城东的老市中心,路顺的话都要开一个小时,偏偏老市区路又挤又窄,平时就堵得不得了,何况还是周末。喻澄不好意思这幺麻烦他。
一种自作多了的尴尬。
周末喻澄要回家去看爷爷,本来之前都是和杨医生一起回去的,在这方面杨医生一直很周到,隔三差五地往爷爷家寄补品,又时常地接爷爷来一起吃饭,还和爷爷的左右邻居打过招呼,爷爷到底年纪大了,又一个人住,就拜托他们多照看着些,有什幺事立刻联系他们。比他自己都还要尽心尽力。
杨医生垂看他,片刻,才嗯了一声:“晚上我过去接你。”
也只好把手里一包包东西堆在一边,摸钥匙开了门,喻澄了屋,把买的果先拿来放在
以己度人真是要不得。
怀里本来老老实实乖乖窝着的人突然挣扎起来,杨晋淮不得已松了手,声音有些冷:“又怎幺了?”
黑暗里看不清男人的神,但是那沉默静止的气氛,也足以让人想要退缩了,喻澄已经为自己的不经大脑到后悔和懊恼了。
他其实也对杨医生每周不厌其烦地陪自己回去到过意不去,本来杨医生平日就够忙了,觉都不够睡,好不容易周末,对方肯定也是更愿意呆在家里好好休息的。
这时候他就开始想念起杨医生陪他一起回来的时候了TT
男人却低来,咬了他的嘴唇:“等我,嗯?”
“……”这什幺话都说不来了。
只是至少在收到作为新礼的围巾时,男人脸上疑似了微笑的痕迹。
喻澄瘪瘪嘴:“真是的,明明知我要回来……”
喻澄也连忙向对方打招呼:“范阿姨好,您看见我爷爷了吗?”
范太太说:“你爷爷是个闲不住的,这会儿八成又拎着鸟去看别人棋了吧。”
到最后喻澄还是没能够确定男人究竟是因为什幺而生气。
杨医生才起了个,喻澄就连忙摆手说:“没关系的,我自己回去就行了。”
好不容易满大汗地到了家门,累得都不想去摸钥匙,只提了嗓门喊:“爷爷,我回来啦!”
喻澄提了大包小包,一路地铁加公交,吭哧吭哧地到了爷爷家,老式公寓还没有电梯,只得又辛辛苦苦地拎着袋爬八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