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需要洪黎明发誓，那无关紧要。

「不……姓洪的！你又玩花招啊？」

「因为你喜我，所以我才能让你伤心，对不对？」

张恒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，想冲而一串最彪悍的三字经，想赏这自以为是的洪家老大一个响亮的耳光。

「对不起，小恒。」洪黎明抱着他，低声在他耳边说。

对不起个屁！

「喂，我说，你那不许骂三字经的规定，还能规定到老……规定到我的梦里啊？为了不让我弟受你的毒害，我保证尽量满足你的各种要求。但梦这档事，我可控制不了。」

张恒不屑一顾。

「关你屁事啊？」

「因为我骗了你，说我是玩你的，说我不是真的你，所以你怒了，才故意用话刺激我，说我是天煞孤星，说你只是可怜我，对不对？」

「不想。」

「你说梦话，不断在用三字经骂我，还说要死我。」

「你是喜我的，对不对？」

他妈的通通不对！大大的不对！

话没说完，前就忽然黑了。

不对！

不相信地伸手往脸上一摸，居然真的摸了个满掌湿漉。

那么个自以为是的混，那么个叫他心碎吐血的杂碎，把他翻来覆去地玩啊玩啊，可他似乎还是不死心地等啊等啊。

「我错了，我错了。小恒，这次真的不是在玩了。我发誓，以后再也不玩了。」

对不起，对不起。

「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好不好？」

不对！

「你说……我欺负你，你心都碎了。」

在他耳边不断地说对不起，我你。

「你他妈的……」张恒的鼻，隔着睡衣的布料，狠狠着洪黎明的肌，「以为动动嘴，老就会忍不住又信了你的邪……」

不对！不对！

张恒反应过来了，「半夜三更把人醒。」

「不好。」

「我再也不搞你弟了，好不好？」

「再信我一次，好不好？」

不分扬镳

心痛到死的等着，嘴里说着狠话地等着，和他势不两立地等着。

「不好。」

臂膀像钢筋一样，得不可挣脱，像最韧的藤蔓，锲而不舍地纠纠缠缠，仿佛已经缠了一生一世。

可是，洪黎明把他抱得那么紧。

歉有个用啊？

还真的骂声了？

「发誓？哼！混黑的，发誓也就当吃颗生菜，个屁用……」

灯没有关，只是猛地就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，脸埋在结实的膛里，视线都挡住了。

反正，他知自己栽在洪黎明手里，是栽定了。

「洪黎明，你好歹也是个当老大的，不会因为别人说了几句梦话，就要打击报复吧？」

「除了骂我三字经，你还说了别的梦话来着，想知自己说了什么吗？」

我你，我真的真的，很很你。

「你放心，我不是要打击报复。我就是很好奇，你到底梦见什么了？」洪黎明打量着张恒的脸，「居然能一边骂骂咧咧，一边哭得泪满面。」

张恒一怔。

「放屁！老十几年江湖厮杀，横刀立，谁敢欺负……」

「你梦中一直在骂三字经。」

啊？

「哭得这么惨，还声声叫我的名字，一定是梦见我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