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渊一怔，突然之间心中狂喜不已，那镜中可是没有白昼的，他来了？

顾渊茫然：“我怎么了？”

一句话话音未落，四里忽而震不已，地面剧烈晃动，两人从未遇到过这况，惊得不知所措，左右一看，这长年累月黑漆一片的天空之中竟然有了光亮，而那亮光还在逐渐扩大，极为晃。

越青峰看起来竟显得憔悴了不少，他的面容虽仍如当时一般，并未苍老，可双鬓却已微微泛了白，带着青黑，似乎是很久都不曾好好休息过了，他也显得十分惊讶，似乎是不曾想到这阵法就这么破了。

越青峰：“你的肉并不在观中……你且候着。”

顾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肉不在此，不知黎穆现在何。他很想去见一见黎穆，可外面的日实在晃得他难受，他不敢走这把黑伞之外，只能傻傻的等着越青峰回来。

四的光晃得他疼，顾渊着额，只觉中溢了泪，这日光照得他极为难受，他左右一看，这像是在一冰窟之，他一便望见许久不曾见过的越青峰。

他一时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，呆怔着去看前的越青峰，越青峰却匆匆站起来，一通翻找，自冰床边上找了一把黑伞来，撑开挡在顾渊面前，报歉：“我没想到我竟真的破了这阵法……”

顾渊只觉一阵晕目眩，再度睁开时，四亮如白昼――

贺潺又打了个哆嗦：“……好冷。”

床上贺潺已缓缓睁开了，他的肉躺得久了，一时难以动作，只睁大了去看那黑伞的顾渊，挣扎许久，终于颤声开了。他太久没有说过话，那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古怪，贺潺说：“顾兄……你这是怎么了……”

他说完这一句话，便站起朝外走去，顾渊终于明白越青峰这句话的意思，他就算从镜中来了，却仍是一缕生魂，不曾回归到肉之中。这么多年过去，外面的一切只怕都变得不同了。

越青峰布阵施法，让顾渊暂且附在了他拿来的那个绢人上。顾渊看起来还是同往常一样的低，一般的模样，却是沾不得的，不听使唤，也受不得什么拉扯，稍不小心便要缺个胳膊少个，待越青峰终于施法妥当，他颇为艰难地坐了起来，谢之后，张嘴便忍不住向越青峰询问。

他漂浮在半空之中看着两人，竟好像没有实一般，他低去看自己的，却什么也摸不着看不见。

“越掌门。”顾渊弱声问，“黎穆在何？”

他心中最想知的是黎穆是落

他们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，越青峰回来了。顾渊看着越青峰手中拿了个绢人，朝他招招手，顾渊一时心中无言，想自己当初在镜中胡思乱想，觉得变成绢人也是极好的，倒不想一语成谶，他后来竟真的要变成绢人了。

想来越青峰为了保存贺潺的肉，将他留在这冰窟之中，贺潺如今醒了，难免会觉得冷的。

白昼。

顾渊叹气：“我也不知。”

贺潺的肉就躺在一旁的床榻上，已缓缓恢复了呼，却仍未真开，大约是生魂离离得久了，一时间难以恢复如初。顾渊满心欣喜，正要开，忽而便觉得自己的位置……似乎有些不对。

低声喃喃：“总会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