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诩蹙眉,“何事如此惊慌?”
赵诩打断他,“先前同你说的话你忘了么?彼时你说各退一步,如今呢?天未定,河东柳氏就已经土崩瓦解,以后呢?何况我与王爷,话早就说开了,只是志不同不合罢了。我听枳棘说,独孤太妃竟然还和柔仪郡主联络过?”
如果说前些年士族是元气大伤,独孤氏则是灭之灾,事到如今,独孤太妃坐不住,倒也想得通。
肃王夫夫这桩公案,从肃州一直折腾到现在,赵诙也算是看在里,自己又新婚燕尔,只恨不得天人都与他一般和和的才好,便劝说:“夫妻间哪有说不开的话,过不去的坎?王爷并非不明事理,更非铁石心,堂兄的难与他一一说了……”
赵诩然而起,拂袖将桌上东西全扫落,“欺人太甚!”
“就在离陈州城不足十里,有人发现了琅琊王小世的尸首!派去的护卫也尽数被杀,无一幸存!”
赵诩一笑,“那时我正病着,他是宽我呢。更何况,能帝王的人,他们的话听一半忘一半也便罢了,切不可全都信了。你日后是要长在朝中的,千万记得。”
赵诩看白苏,“说那尸首是琅琊王世,有何凭据?”
赵诙神焦急,“堂兄所料不错,襄阳已然被占,柳氏上百余人均被缉拿,家中资材已尽数充作军饷。听闻罪行是附逆……”
“这些兵卒都是穷苦,那些将领不是保皇党便是寒门,对士族从来恨不得除之而后快,天赐的良机,他们哪里会放手?柳氏的事,我看王爷也是知晓的。”
亦或者,如今已经没有了
“堂兄你的意思是?”赵诙亦是悚然,转瞬间也想到了其中的关节。
赵诙蹙眉,“先前王爷不是应允堂兄,说会想个相安无事,可保百年的良策?”
最后一丝侥幸土崩瓦解,赵诩跌坐在榻上,有那么一瞬间,再不敢去筹谋以后。
回来时,赵诩看他,“让你查的事,可查清楚了?”
二百余年前的元佑之难,就因兵乱,导致颍川赵氏二十余年一蹶不振,从此之后,先祖便耳提面命,儿孙代代谨记此事。故而此番大军北上南,为防有人浑摸鱼,趁机对士族手,赵诩便亲手写了四幅字,给自己的父亲、闻喜裴氏、太原王氏、荥阳郑氏。
“大军到了闻喜,裴氏家主将堂兄先前赐的字挂了去,倒是未敢城,只在外面逡巡了一圈,便走了。”
“附逆……嗯,这倒也没错,”兽鼎焚香,赵诩的手指在兽逗留,不一会便沾染上郁沉香,“既已到了河东,他们可动了裴氏?”
考虑到崔静笏份特殊,他还亲自求了轩辕晦,轩辕晦赐了免罪牌,那些军士才作罢。
“正是。”
白苏哭丧着脸,“枳棘先生已派人验看过,确凿无误。”
中毒事后,赵诩再未听闻过她的消息,她此番手,难免如临大敌。
“柔仪郡主在邓翻云那边也有八年了吧?邓翻云倒是多,为了她神魂颠倒。”赵诩还说些什么,就听外面白苏求见。
“司徒,不好了!”白苏面煞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