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原本王妃的位置又在哪里呢?
又要应付冥顽不灵的保皇党,又要提防曾经背心相托的宗族兄弟,邓翻云这段日,过的战战兢兢、如履薄冰。
会成为谋臣,在营帐中运筹帷幄,坐镇调度?还是会成为一方大员,为肃王攻城略地,割据一方?还是会继续一个称职的王妃,在肃王的榻上那结发的妻,解语的花?
夫并未告诉白日社众人知晓,轩辕晦也懒得告诉他们,因为柔仪的缘故,恐怕邓翻云那边的事他比邓翔还清楚几分。
总好过现在,邓翱与邓翔形同陌路,就差撕破脸;孝恵公主大惊之动了胎气,不得不静养待产,自然无心去邓太后那边奉承,为邓氏说话;自家的几个兄弟,各个养大了心思,觊觎着自己的世之位,想去那笑到最后的黄雀。
早已怜惜到了极致,可此时此地,他却连一个名分都不能给她,就连过分的恩对她而言恐怕都是命的符,难以承载的福。
他正在怕……前所未有的恐慌让他几近无法息,伟男儿于天地,若说丝毫没有野心,要么是圣人,要么是懦夫。可邓惊雷逝去的这个时机简直太不巧了,若再早一些,父亲还没有请立邓惊雷为世,或是再迟一些,等到邓氏大局鼎定,他都不会如此退维谷。
在肃州筹谋五年,中间失去多少亲朋故旧,终于还是等到了这天。
要么成为地狱中冤死的恶鬼,要么成为九州上至尊的神只,这便是轩辕晦的宿命。
这个问题,腹心肱骨如沈觅想问,这些年来俯首称臣的肃州上大小官吏想问,来投的将士士想问,就连置事外的欧悬、枳棘也想问。
我命由我不由人,那么便去争去抢吧。
赵诙低看着手中杯盏,如今肃州与朝廷关系日益紧张,又有义军此窜作乱,一场大战已是在所难免,肃王,也终究会成为过去。
他曾问她为何年纪轻轻就皈依了佛门,她黯然片刻才:“妾在为那无缘的孩积福。”
他定睛看她,眉目间灼灼韶华早已谢了净,剩的不过是墨的寂寞。
邓翻云看着柔娘静静想:“待我站到那至之,我希望,我边是你。”
恐怕唯一能得到稍许安之,就是柔娘人如其名的柔蜜意、温言语。她与世上所有女都不同,她不争,不图名分,甚至不求半生有个孩傍,她只是每日在那里,若需要她相陪,便红袖添香、轻歌曼舞,若是不曾宣召,就静静在别苑中誊抄经文、诵经礼佛。
邓翻云得了世之位,此刻却并不如旁人所想那般沾沾自喜。
他话音一落,仿佛此间议论之声停息了片刻,又像是盖弥彰,短暂的静寂之后更加喧腾起来。
可肃王醉心于政务军事,这些年一贯对后宅毫无安排;肃王妃自先帝驾崩后,近一两年都幽居府中,只遥遥调度,不再问事。有人说肃王已经过河拆桥,将肃
“守宁,去请王妃。”轩辕晦终于抬,看看窗外天,又,“王妃畏寒,再取两个炭炉。”
且不论邓翻云那厢是如何的英雄气短,儿女长,轩辕晦现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。